床笫之間,巫山雲雨。
於錦鳶而言,逃不過折磨二字。
趙非荀體力強得驚人,不知疲倦,恨不得將身下的小丫鬟拆吃入腹,又有媚藥作輔,愈發食髓知味,直至日落西山,才放過哭不出聲來的小丫鬟,擦去小丫鬟淌下眼淚。
錦鳶再也撐不住精神,閉上眼迷迷沉沉入睡。
四肢百骸叫囂著疲乏。
但精神極度敏銳。
旁臥之人有了動靜,立刻將她從昏睡之中驚醒,一時間心口狂跳不止,不敢睜開眼去看。
聽著他起身、穿衣,隨後腳步聲離開。
她才緩緩睜開眼。
眼底不見床笫承歡時故作的怯弱,緩緩浮出一層悲戚之色。
她不願讓自己沉溺在這些情緒之中,更不算繼續留在這張床上,鼻翼間充斥著淡淡的麝腥味,反複提醒著她,逼迫她想起午後那些癲狂而混亂的一幕幕。
閉上眼睛,她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羞恥的哀求聲。
她撐起胳膊,想要儘快離開。
才支起身,胳膊竟然無力撐起她的身子,搖晃了下後整個人重新跌回被褥之中,唯有胸口之下的心跳聲劇烈的跳動著。
動了下後方知四肢無力。
錦鳶吐了口氣,最終闔上眼,不再勉強自己。
這一覺,她睡到暮色降臨後才醒來,體力恢複了大半,隻是下床走路時,雙腿仍有些酸軟無力,腿間活動時微微發痛,她忍著不適,走去耳房洗漱,借著燭火,看見自己身上被弄出來的痕跡,用帕子搓的通紅也掩蓋不住。
熱氣氤氳,衝的她眼眶酸澀。
忍了許久才將眼淚散去。
又熬過一次,離自由那日也就更近了一日。
隻要忍到退婚時,她就不必再受這些折磨了,她應當高興才是,為何要哭?
從耳房出來後,她重新穿上來時的衣裳,梳好發髻。
遇上啞婆婆端著托盤進屋,拉著她回桌旁坐下。
托盤上,是一碗黑浸浸的藥汁,還有些家常小菜、一碗米飯。
藥應當是避子湯。
錦鳶伸手端起藥碗就要喝下,卻被啞婆婆打了下手背,錦鳶微微吃痛,有些詫異的看向婆婆。
經過這幾次的相處,知這位啞婆婆是個溫柔的性子。
待她這樣的人也是慈愛關切。
這會兒卻板著臉,有些生氣的指了下藥碗,又拍了下身子,手上打著動作,最後又指飯菜,讓她吃下去。
錦鳶看完後,沉默片刻,“您是說,空腹吃藥傷身子,讓我吃了飯菜再喝是嗎?”
啞婆婆連連點頭。
錦鳶本無胃口,但啞婆婆堅持著,乾脆把錦鳶手上的藥碗端走,用力指著飯菜,錦鳶看著啞婆婆似是老小孩般的看著有些不講理的動作,沉重麻木的胸口略有片刻的暖意,她無奈地笑了下,“好,我吃,吃完再喝藥。”
啞婆婆仍端著藥碗,不給她。
錦鳶隻好認真吃飯。
啞婆婆的手藝好極了。
錦鳶原本沒什麼胃口,麵前這些不過是家常小菜,吃下第一口後,她便忍不住吃第二口第三口,不知不覺飯菜一掃而光。
許是飯菜實在好吃,許是吃飽後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