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婆子是昨兒個夜裡才被分來服侍喬櫻兒的,她是王府的家奴,見多了王爺寵幸過的女人。
從前王爺寵幸過後就愛給位分,王府裡的側妃、妾室不知有多少。
這些年王爺變了性子,估摸著是覺得後宅裡女人太多了?這幾年獨愛寵幸歌伎、舞妓,喜歡就多寵幾日,不喜歡就扔開,鮮少再給位分了。
聽說眼前這小姐還沒伺候過王爺,王爺就許了她側妃之位。
今後一兩個月就該是這位新側妃的獨寵了。
因而婆子也不敢輕視她。
在聽見新側妃要下馬車走動,她也跟著下來服侍,誰知新側妃望著前頭郡主娘娘的車架,莫名其妙就變了臉色。
婆子不知喬櫻兒的身份,叫了聲:“娘子?”
喬櫻兒咬著牙槽,抬腳走去:“隨我去向母親請安。”
婆子驚愕:母親?
郡主娘娘隻有一個兒子小趙將軍啊!
哦不對,聽說還收養了一個義女,這次秋獵好像也帶出來了,難道——
新側妃是郡主的義女?
好好的義女居然趕著給王爺做妾?
婆子一臉的精彩紛呈,生怕被新側妃察覺,連忙低頭。
而在喬櫻兒走近時,吉量最先看見了,當下臉色微變,湊近禾陽耳邊,低聲提了一句:“娘娘,喬女來了。”
一旁的錦鳶、小喜也都聽見了,跟著一同看去。
禾陽慢了些才偏首,看向朝自己走來的喬櫻兒。
晌午起程前,荀哥兒請安時提了一句,禁軍昨夜巡邏時在南定王的帳外發現了一名可疑女子,被南定王帶入帳中,聽說帳子裡一夜燭火通明。
隻不過南定王身份特殊,荀哥兒無法輕易確認。
禾陽聽過後並不願相信那女子是櫻兒。
可眼前看來——
是她錯了。
禾陽眼神冷漠的看著喬櫻兒走到麵前,柔柔屈膝行禮,下身時,身子晃了下,像是雙腿支撐不穩,臉上是男人疼愛過的春色泛濫,“櫻兒來給母親請安了。”
垂首時,露出她盤起的婦人發髻。
禾陽閉了下眼,胸口換氣起伏。
她竟養出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混賬來!
吉量扶住郡主的胳膊,腰板挺直,目光下掃:“喬小姐說話還請注意些分寸,我們家娘娘隻有趙大公子一個孩子,彆叫的這麼親近,沒得讓外人誤會了去!”
喬櫻兒的身子晃了下,似是不能承受這句話的打擊,仰首,一雙眼含著淚光,楚楚可憐道:“母親還在怪櫻兒麼?櫻兒也——”
眼睫濕漉、顫抖。
眼淚順著麵頰落下。
她昨夜受儘疼愛,初為婦人,眉目間難掩風情嫵媚,看得婆子心裡都酸酸的,有些心疼這位新側妃。
禾陽的臉色漸冷,淡淡打斷她的話:“人各有緣法,你我之間母女緣分已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