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掌家的瑣事都丟給了秋菱和玲瓏兩人做。
她們倆做得很不錯,像修補院牆,花草維護,安保夜巡,府裡頭下人們的雜事等等等全都由她們全權處理。
隻有賬目上的大額銀錢往來,以及一些她們不敢拿主意的事才交給陸令筠。
陸令筠先聽完她們把賬目彙總,她隨機翻了幾本賬冊子抽查了一番,確定沒什麼紕漏和出入,點點頭,過了上個季度的賬。
秋菱這時道,“少夫人,還有一樁事要你定奪。”
“什麼事?”
“鑼鼓巷那邊想要我們派個馬夫去。”秋菱道。
鑼鼓巷就是當初程雲朔包養李碧娢做外室的那個巷子。
鑼鼓巷那邊說的正是被陸令筠趕出去單過的李碧娢一家。
“馬夫?”
秋菱點了點頭,“那邊說他們上一個馬夫年紀大了,給三少爺趕馬摔斷了腿,如今回家養著去了,三少爺今年要考童生,在京城外的平安縣考,她們說三少爺出行不便,想叫我們給三少爺派一個馬夫。”
陸令筠聽後,閒閒的揮了揮手,“給他們吧。”
“是。”
這些年,李碧娢甚是老實,沒再招惹過陸令筠這邊,隻偶爾找她討要一些東西。
還都是以程秉誌的名義。
如今那邊院子有一個丫鬟,還養了一匹馬,之前還有個馬夫,全都是給程秉誌安排的。
至於程蘭英,反正她是沒拿她說事,許是怕要得多了,叫陸令筠生煩,一個都不給。
所以李碧娢很識趣的隻給自己兒子討些體麵和好處。
如今這由頭是程秉誌要考童生,陸令筠自是懶得跟她們計較,再就是程秉誌今年也十五了,養他們也沒幾年。
倒是往後程秉誌大了,養馬,養馬夫都得他們自己掏錢。
也不知道由奢入儉,他們自己能不能吃得消。
秋菱得了陸令筠的令兒便是去辦,沒一會兒就招了新馬夫過來。
倒是個模樣挺周正的年輕人。
這人員定奪的事就不需要勞煩陸令筠了,秋菱看了一眼那年輕力壯,一身蠻勁的小年輕,滿意的點點頭。
招個年輕的總是好的,這回兒肯定不會趕馬摔折了腿。
她把人打發去鑼鼓巷的院子裡了。
此時。
鑼鼓巷。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坐在院子裡摘菜,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穿著簡單,全身上下也沒個裝飾,隻體麵得身上沒補丁罷了。
而這時,屋子裡走出來一個胸前縫了一塊絲綢補子的年輕女人,她看著那邊,不客氣的喊了一句,“你們快些,三少爺說他讀書餓了,要早點吃晚飯。”
“好,瑩兒,你隻管伺候好秉誌,旁的我們來。”那上了年紀的女人開口道。
那叫瑩兒的女子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屋。
她進屋之後,老女人看向身邊的女孩,“蘭英你快些,把菜都摘好,洗淨,送廚房裡來,彆餓著你弟弟,你弟弟今年要考童生,萬不能虧了他。”
那被叫蘭英的女孩正是程蘭英。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老娘,“知道了。”
說完,李碧娢先進廚房燒火去了。
程蘭英看到這裡,首把麵前的菜當程秉誌,一根一根的揪。
就在這時,她們院門被敲開。
程蘭英不耐煩的起身,“誰呀?”
“我是寧陽侯府新招來的馬夫,主子要我來這裡,給裡頭的爺趕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