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也怒了，罵道“你們這些道門子弟，都是虛偽的小人。”
“海族入侵，發動海水，不僅衝毀縣城，更是毀損農田，百姓民不聊生，可是你等道門，以替天行道自居，卻坐視不管，有何資格罵我？”
他越說越氣，指了指天上，繼續怒斥“這內陸之地，萬千生靈供養了無數的道門子弟。可是你等又是如何報答的呢？”
石一原本心中便有心結，他飛升上天也是為了了解其中真相，現在被白玄一說，心中的堅持有些動搖，不過依舊說道“那海族雖然凶殘，可是你們這些妖類也不是好東西。”
“哈哈，我恨道門的，便是這樣也一副詭辯的嘴臉。”
白玄有些不屑，不過依舊看著遠處偷偷觀望的百姓說道“你等經此大難，是否覺得我乃妖族便為異類。”
那些觀望的百姓不敢聲張，紛紛躲了開去。
石一冷笑，卻並不說話。
就在這時，遠處的一名老者原本跪在地上的，現在卻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說道“龍君雖非我人族，可是卻能衝刷土地，降下甘霖。來年，我等百姓還能依舊生活在此。”
隨即，他又指了指石一，說道“往日裡，道門總是宣稱慈悲為懷，可是關鍵時刻卻躲藏了出去。”
“我李易財寧可世代供奉龍君！”這老者說得擲地有聲。
“我等也願意世代供奉龍君。”其他人也跟著說道。
石一看著這一切呆住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是道門正宗，代表著天道意誌。
可是現在，不僅僅是海族入侵，他們沒有作為，甚至平民百姓寧可選擇供奉龍君，也不說供奉道門，他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這一切都是上界的旨意啊，上界是不會錯的。”
石一依舊喃喃說道，這似乎是他心中最後的信仰。
白玄自然知道所謂的上界指的是什麼，可是卻不屑一顧，淡淡說道“上麵如果沒錯的話，為何當年天地會有損毀呢？”
“這天道隻是有德者庇護之！上麵那些東西，才是被這方世界所驅逐的。”
聽了這話，石一呆了呆，突然有種這一輩子追求的東西，一下子就被完全推翻了，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抵抗，劍光停滯，上麵的電光逐漸熄滅。
巨大的龍爪把石一穩穩地握住了，隻要他願意，白玄就能輕易地要了石一的命。
可是石一似乎並不在意，完全沒有反抗的跡象，臉色蒼白一片，身上的氣息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弱了下去，甚至於修為境界都開始下滑了。
白玄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直接把他給捏死。
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白玄這才算是明白，這石一的道心竟然就這樣破碎了。
這看起來極為強大的道子，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落敗，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白玄深深地看著他，慢慢想明白了，這石一作為道子，一直覺得自己便是代表天地的意誌，可是現在看來，原來自己這邊可能才是被天地意誌所厭惡的。
這是信念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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