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菜市場似的,吵吵嚷嚷,蘇玥用衣服蒙住頭,靠在窗邊準備休息休息,下一秒懷裡就落下了一隻活物,她有些懵,其實有時候招動物喜歡也不是什麼好事,明明以前都可怕她了。
“同誌,你沒事吧?”
“沒事。”蘇玥有些呆愣的看向搭話的人,這個時期的警察製服是深藍色的,她當下發揮出了自己的十分演技,目光盈盈水潤,淚水仿佛下一秒就會落下,
“可是我害怕,你能不能把它拿走。”
“誒,好好好。”汪新耳朵有點熱,女孩臉頰白白嫩嫩,十七八歲的模樣,還帶了點嬰兒肥,眼眸如一方春水波光粼粼,好像會說話似的,
“同誌,你彆怕,這雞不啄人。”
“謝謝。”蘇玥眨了眨眼睛,把眼淚給憋了回去,衝的他軟糯糯的笑了笑,“我知道,就是害怕尖嘴生物。”
“那,那就好,我先去忙了。”這小姑娘太可愛了,笑起來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不要太乖哦,他還有工作,隻能拎起雞高喊,
“誰的飛雞呀,咋還起飛了。”
“同誌,我的雞。”
汪新穿過人群,看到睡在行李架上的人,沒好氣道,
“你還上哪兒去啊,下來!”
把雞還給了大媽,又囑咐了一遍,讓她把自己的雞看好,剛才都飛人家姑娘懷裡了,這也就算了,萬一一會兒給人家一腦門兒雞屎怎麼辦。
從列車員蔡小寧的口中得知這個小警察叫汪新,長的挺帥,白白嫩嫩的,蘇玥嘴角微勾,人生何處不相逢啊,這不就找到了嘛,知道叫什麼,是做什麼工作的,那就好找多了。
“同誌,你要是有什麼事的話,都可以找我幫忙。”汪新本來已經準備去下個車廂了,想了想還是返回來特彆鄭重的看向那個小姑娘,他發現她是一個人坐火車的,而且長的還那麼紮眼,這車上人來人往,萬一有些不長眼的欺負人家怎麼辦,
“我叫汪新。”
“我叫蘇玥,謝謝警察叔叔。”
“……我覺得我長的挺年輕的。”
“哦,警察哥哥。”
“……”也行吧,起碼輩分降下來了,汪新也不再糾結,他衝著小姑娘笑了笑就走了。
剛進下個車廂就聽見一聲淒厲的喊聲,
“我包呢??我那麼大的包哪裡去了?”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瘋狂的扒拉著人群找著他的包,汪新一聽趕緊跑了過去,怕是丟了很貴重的東西,不然怎麼可能這麼著急,
“同誌同誌,什麼情況?”
中年男人做了個抱東西的姿勢,臉上的表情彷徨且迷茫,眼神中透露的焦急做不了假,語無倫次道,
“我的包包掉了,我一直把它抱在懷裡,它掉了,它不見嘍。”
汪新按著中年人的肩膀,讓他冷靜冷靜,
“包丟了是吧,啥樣的包?”
“一個黑色的,這麼大的一個包包,是上海牌,上頭寫著兩個字上海。”他比劃著大小,眼睛還四處張望,企圖尋找著。
汪新“那你的包裡有啥呀?”
“包裡頭有三個燒餅。”
“……沒了?”
“還,還有半條人參煙,還有一包藥材,我一直抱在懷懷頭裡,咋個就不在了。”他可憐巴巴的看向周圍的眾人,“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包包啊!!?”
探聽到全部過程的蘇玥沒忍住笑出了聲,三個燒餅?怕是最重要的是那個包吧,裡麵的東西不重要,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能擁有一個上海牌的包包,這個人還是有點水平的。
汪新聽著就和他們這嘎達完全不一樣的方言有些頭疼,讓這個人稍微說慢一點,忙問是什麼時候丟的,
“我不曉得,我昨天晚上上的車,上車之後啊,我就一直不敢睡覺,我就害怕賊娃子把我盯到起啊。”
還是川渝那邊的同誌呢,果然普通話還是要好好普及普及呀,不然這火車上天南海北的都說方言,那豈不是就跟雞崽子亂入鴨群差不多嘛,畢竟說成語說得好,雞同鴨講。
汪新有些迷茫“什麼塞襪子?”
中年男人急了,連比劃帶說的,越著急越整不明,最後你能把舌頭捋直了,說了兩聲賊。
汪新恍然大悟,忙轉身問這周邊看熱鬨的人有沒有看到他的包,眾人紛紛搖頭,表示都沒有看到,他們看自己的東西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顧得上彆人。
到一站點兒的時候汪新終於抓到了那個賊,這中年人把錢藏到了燒餅裡,怪不得那麼著急。
條件有限,他們隻能在餐車裡麵做筆錄了,蘇玥去之後正好看到了那個中年男人在數錢,在這個時代可是一筆巨款呀。
汪新有些好奇,“你拿這麼多現金乾嘛呀?”
中年人“我是到哈城去提親,這個是給老丈人,老丈母娘的彩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