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對不起了！
從小雜院離開，他立即吩咐了手下，去將府中所有傷過玄夜的下人全部抓起來。
大半夜的，老夫人已經睡下，硬生生被府上的哀嚎聲吵醒。
她趕到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了不少的下人，個個被打得皮開肉綻，屁股都爛了。
行刑的是蘇將軍從邊關帶回來的下屬，個個在外都是奮勇殺敵的一把好手，打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有好幾個奴才都讓他們打斷了氣。
現場一片慘烈，很多被抓還沒行刑的下人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求饒。
“將軍，奴才知錯了，奴才不應該欺負表少爺的，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
“求將軍開恩，奴才再也不敢了。”
“將軍饒命啊，饒奴才一條狗命吧。”
“……”
“……”
一片求饒聲響起，蘇將軍大刀闊斧的坐在前頭，眼皮都沒動一下。
在戰場上，比這慘的他見得多了，死幾個下人又算得了什麼。
做了一輩子忠臣，沒想到在這裡翻車，偷偷摸摸做下人背叛皇上，他心中鬱結難舒。
自己女兒他舍不得動手，那就修理修理這群不聽話的下人，發發火，也好讓這群沒長眼的狗東西長長記性。
“兒啊，你這是作甚？大半夜的怎麼打殺了如此多的下人？”
老夫人還不知道蘇將軍這是何意，好端端的突然發的哪門子火。
她並未心疼這群低賤的下人，隻是有些迷惑罷了。
讓文心扶著自己上前，坐在了蘇將軍身旁。
蘇將軍心中有氣，並沒有起身給自己親娘行禮，依舊是一副冷峻麵孔，連個白眼都沒給老夫人。
“兒子？你這是怎麼了，夜深露重，不必要為了這群不懂事的下人傷身，就讓他們行刑吧，你且先回去休息……”
“娘，您還記不記得泫夜也姓蘇？是我從莊子上帶回來的遠房親戚？就算他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那也是姓蘇的，我去邊關十年，您就任由傾顏欺辱折磨夜兒嗎？傾顏就算了，就連這群狗奴才也能打罵夜兒，是不把姓蘇的放在眼裡了嗎？！”
蘇將軍敬重生母，一直壓著心裡的火，本來不想發火的，可是老夫人一直在旁邊逼逼叨叨的。
他本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脾氣暴躁火氣大，聽到老夫人嘰裡呱啦的一通廢話，當即就怒了。
“兒？你……你這是又為何衝為娘動怒？這……這又跟……那個誰，有什麼關係？”
老夫人被吼了一嗓子，一下子沒轉過彎來。
夜兒，誰是夜兒？
腦子轉了一圈，她才想起了玄夜這個人。
要是沒人提，她還真的忘了府裡有這個人的存在。
蘇傾顏欺負玄夜多年，早就沒人記得玄夜是以將軍府遠親的名義進的門。
帶人入府的時候，蘇將軍也沒個解釋，隻說是遠房親戚。
老夫人心裡有疑惑，私底下查了一下，九族之內都沒這個孩子的姓名，根本就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孩。
開始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兒子的私生子，可按照自己對親兒子的了解，要是他的種，他絕對不會不認的。
日子一久，老夫人也就忘了玄夜的存在。
之後便是玄夜被蘇傾顏欺負，久而久之，更沒人在記得玄夜最開始進府是什麼身份了。
從他被欺負的那一刻，他就是將軍府最低賤的下人。
蘇將軍現在這一通發火，這群人才知道後怕。
“有什麼關係？娘，你自己去看看，人傷成了什麼樣？難道他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嗎？當年我發過毒誓要替他爹娘照顧好他的，如今呢？人成什麼樣了？活得連府裡的一條狗都不如！”
蘇將軍越說越上火，他氣哼哼的甩過頭去，不願再跟老夫人說話，怕自己一時氣瘋會失去理智，到時連著自己親娘都想打就不好了。
“給我打，往死裡打，一群狗奴才，我去邊關十年而已，你們就敢爬到主子頭上去撒野了？不打死你們，你們都忘了蘇字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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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發火，蘇將軍更是讓手下往死裡打那群不長眼的下人。
蘇將軍這副想撒火又不敢衝她撒的模樣，讓老夫人有些莫名的冒火。
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為了個外人，何至於如此大動乾戈？
“你……我……夠了！全都住手，再打下去，這府中半數下人都要被打死了，不過是一個外人，姓不姓蘇都不一定呢，兒子，你這又是何必？傷哪兒了，我讓文心給他請京中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藥，定給他治好！”
老夫人連人都快忘記是誰了，傷成什麼樣她自然不知道，隻是有些不爽自己孝順的兒子為了個外人對自己撒火。
十年未見，這才回京第一天就為了玄夜鬨得整個將軍府不得安寧，讓她心裡堵得慌。
“哼？”
蘇將軍聽到這話，心又涼了半截，差點沒氣笑。
這麼一個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被傷成那樣，敢情他娘還什麼都不知道。
堂堂將軍府的老夫人，是真不知道，還是根本沒在意過？
想必就是後者無疑了。
他臨走之時可是專門叮囑過的，竟然還是這樣。
“娘，您覺得人應該傷成什麼樣了？要不您親自去看看，還能不能醫好，如何？”
能醫好，他又何至於如此生氣。
他現在心理壓力很大，感覺自己做了反賊一樣，竟然偷偷害了皇上的一個子嗣。
玄夜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太監樣，任誰看了都無法接受。
他可是忠臣啊，出了這種事，比讓他戰死沙場還難受。
“……”
見自己兒子是真動怒，老夫人心中再不舒坦，也沒有多說彆的，隻是一言不發的盯著那些個受刑的下人。
那些棍子落在下人們的身上，同時也落在了她的心頭。
蘇將軍這一責罰，也是狠狠的扇了她這個做娘的臉麵。
兩母子都梗著脖子沉默，誰也不搭理誰。
時間久了，老夫人才有些麵色不佳的對一旁的文心揚揚下巴。
文心得到暗示，悄悄退下去，去小雜院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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