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悅臨危不亂,立即吩咐下人出府去找大夫,又命人去二房通知呂氏。
她雖深知呂氏的脾性,待會兒定會發瘋,可除了受著也彆無他法。
待幾人飛奔而至,上官清悅隻一眼,腦海中就蹦出一個想法過敏。
上官峰的奶娘被嚇得早已六神無主,跪在床邊不停哭泣,嘴裡不停念叨著
“就不該來,不該來……”
她心裡甚至覺得二小姐怕不是與他們家少爺命裡相衝,不然為何兩次見麵都出了這等要命的事呢?!
當然,這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上官清悅聽的心煩,一把拉過她問道
“彆哭了,我且問你,峰兒之前可曾出現過相似情形?”
若是過敏,之前發生過的可能性極大,若對方承認上官清悅心裡反而有底。
奶娘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她覺得二小姐是想要推脫責任。
上官清悅見狀頓時有些生氣,
“你有沒有好好想想?仔細回憶下,之前峰兒真的從未起過紅疹麼?一會兒大夫來了也定是會問的,不然如何確定病情?”
奶娘被嗬斥的抖了抖身子,終是安靜了些,低頭沉思起來。
可就在這時,呂氏尖利的嗓音從院中傳來,那聲音著實有些駭人,哪怕是陷入昏迷中的上官峰小身子都輕顫了下。
“你個喪門星又害我兒!今日我的峰兒若是有個好歹,哪怕拚上這條性命也要你們血債血償!”
百裡南晴麵色驟變,
“呂春花,閉上你的臭嘴!你若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把你揍成豬頭?!”
居然敢說她寶貝女兒是喪門星,這臭婆娘嘴也太臟了!
呂氏從小就不喜自己的本名,偏她父親說大俗即大雅,害她每次被人叫都抬不起頭來。
自從嫁人後,便很少有人記得她的名字了,如今被百裡南晴在小輩麵前說破,隻覺羞憤難當。
然而在內心深處,她還是很懼怕這位大嫂的。對方出身武將之家,又有一身不錯的功夫,萬一真發起火來把她揍了,這往後可如何見人!
於是她飛撲到兒子身邊,擠開默默垂淚的奶娘,張口就欲哭嚎。
“閉嘴!你兒子隻是生病了,隻要大夫來了好生醫治定能痊愈。你喊什麼喊?!”
百裡南晴儘顯霸氣風範,絲毫不給呂氏作妖的機會。
等人的空檔,上官清悅把守在一旁的奶娘又拉到一邊細細詢問
“你可有想到些什麼?之前峰兒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病症?
還有,你陪著那孩子都去了哪裡,事無巨細全都說一遍。”
見上官清悅問的認真,奶娘終於開始塌下心來細細琢磨。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她趕緊說道
“去年春季是有過一回,夫人帶著小少爺出門踏青,結果玩了沒多久就說胳膊癢。
當時以為是受了風,我們很快就回了府。請了大夫說是無甚大礙,隻喝了一副湯藥就好了。”
當時大夫說‘虛邪賊風,避之有時’即可,於是他們一整個春日再沒出過門。可如今是冬日,與那時4有天壤之彆,因此她是不信這二者有甚關係的。
呂氏在一旁冷哼連連,
“二姑娘,你一直逼問奶娘,是想從以往的蛛絲馬跡中找到可以推脫的理由麼?
我們峰兒來時還活蹦亂跳的,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定是你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百裡南晴怒極反笑,她真的是受夠了二房的這些人!
就在此時,門外有下人稟報,說是回春堂的大夫過來了。眾人急急轉身看向門外,就見一位衣著樸素卻眼神如炬、身姿挺拔如鬆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他身後還跟著一位十多歲的小姑娘,膚色偏黑,手裡輕輕鬆鬆提著一個大大的藥箱。
上官清悅看到來人瞳孔瞬間放大,嘴巴也跟著大張,激動的一時失了言語。
提藥箱的小姑娘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而後走到上官峰跟前,伸手就欲探向他的手腕。
呂氏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