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南晴一向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第二日就命人著手開始建圍牆。
用她的話說就是
“反正已是板上釘釘之事,你們祖母雖堅持一切等年後再說,但可不耽誤我先把宅子一分為二。
如此一來,咱們一家也終於能好好過個年。”
往年因著沒分家的關係,什麼事都得聚在一起做。呂氏又是個摳門且愛計較的,每次都少不了各種磕磕絆絆。
百裡南晴心情十分愉悅。她早就想好了,不僅要建圍牆還得建的比常見的再高上三尺…不,四尺!
周小楠昨日來的匆忙,行李都放在回春堂。今日一大早,就有回春堂的人駕了兩輛裝的滿滿當當的馬車來了府上。
下人幫著把一箱箱的東西抬進了盼歸院,最後直接堆成了一個小山。
上官清悅看後不由失笑
“小楠,你確定是去行醫而不是行商?怎會帶了這麼多東西?”
周小楠好笑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姐姐你有所不知,這些大都是外祖母和娘給你準備的,什麼好東西都往馬車裡塞,若不是我攔著,再有兩輛車都不夠裝。”
“原來你是從村裡過來的?”
一提到這個,周小楠就有些洋洋得意,她有些興奮的說道
“是專門繞路過去的,因為想著剛好可以趕上小舅母生產。
姐姐你沒在村裡不知當時有多驚險,得虧我和師父回了村裡,小舅媽當時可是難產。咱們的小表妹還是我親自給接生的呢!”
說到這裡她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
“對了,家裡說是讓你給小表妹起名字呢,可有想好?”
說到這個,上官清悅就有些頭疼。她最近都要想破腦袋了,生怕起的不好讓孩子一輩子彆扭。就比如她二嬸叫呂春花,噗……
“還沒想好,對了,小舅母的身體可有大礙?沒留下什麼病根吧?”
小舅舅跟錢氏的狗血經曆想想就糟心,她打心眼兒裡希望他今後能一直順遂如意,再彆有什麼糟心事。
若是小舅母因為難產再不能生,再加上她此次生的是女兒,哪怕家人不在意,恐怕她也會鬱鬱寡歡。
周小楠自信十足的拍了拍胸口,
“自然是一切安好!有我和師父在,這些都是小事。
有了這次的經驗,我在女子生產一事上也是收獲良多,將來說不定能成為名揚咱們大安國的婦科聖手呢!”
原本安靜的毫無存在感的冰淩,聽到這話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這孩子才剛剛十歲出頭吧?婦科什麼的也太……
香雪許是整日受上官清悅熏陶,行事說話也日漸大膽自在,她見周圍沒旁人於是直接道
“小楠小姐,奴婢來月事時偶爾會腹痛、手腳冰冷,你這未來的婦科聖手有沒有法子給我治治?”
周小楠聽她這麼稱呼彆扭的很,抖了抖身子說道
“香雪姐姐,你彆這麼跟我說話,聽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姐姐是上官家的千金小姐,我又不是,咱們之間不興主子、奴婢那一套。你就如往日一般叫我小楠即可。
月事腹痛這事我在行,來,咱們去屋裡,我給你號號脈。”
聽她這麼一說,院子裡的小丫鬟還有管事王媽媽皆有些意動。女人家總有覺著身上不舒服的時候,但因著羞於啟齒、諱疾忌醫,大都是忍著。
他們大安國也是有女醫的,但少的可憐不說,給那些貴人看診都忙不過來,她們做下人的哪有機會請來看診。
因此一聽周小楠這麼一說,都來的興致。
就連整日瞧著無欲無求的冰淩都有了些興趣。當暗衛的這些年,好勝心極強的她從來都是與那些男子一同訓練,夏練三伏、冬練三九。
可男女之間的生理差異,注定了她要比男子吃更多的苦,因而身上留下不少傷病和隱疾。
之所以一直看不出什麼異樣,也隻不過是她忍耐力超強罷了。
於是,溫暖舒適的琉璃堂廳成了臨時的醫館,盼歸院的丫鬟婆子們安靜的排著隊,等著‘小神醫’一一給她們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