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畫被人敲暈了塞進了馬車裡,為了躲避王家護衛的追蹤,馬車走的極快。
劇烈的顛簸引得身體十分不適,車輪再一次硌上了石子使得她重重撞向車廂後,她終於從疼痛中醒來。
伸手捂住撞疼的肩膀,她內心忍不住狂跳。即便知道表哥隻是做做表麵功夫,絕不可能真的汙她清白,依然避免不了緊張和害怕。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外麵一道蒼老婦人的聲音傳進了馬車
“姑娘,可以下車了。”
那聲音沙啞且毫無情緒,王書畫聽的手臂起了雞皮疙瘩。她使勁揉搓著,即便雙腿控製不住的抖動,但依舊堅持下了馬車。
對方是個婦人,這一認知讓她安心不少。
待走出馬車,她環顧四望隻見到處都是田地,隻零零散散坐落著幾戶人家。她心下立即有了成算,此地應是京郊的某處偏僻農莊。
她雙腳方一落地,駕馬車的人就立即調轉了方向,往來時的路駛去。
王書畫突然有些慌亂,惶然的看著農婦打扮的老嫗,低聲問道
“這位嬤嬤,就你我二人麼?咱們要在此地停留多久?”
那老婦轉身就往前方最近的那處宅院走去,邊走邊淡漠地回道
“姑娘不必擔心,我家主子自有安排。在未收到主子的消息之前,您就與老婦人在這莊子安心裡住著即可。”
她回頭看了她一眼,確定她跟上後又說道
“若是您嫌日子苦悶,可與老婦人一同做些農活,若是嫌棄地裡的活臟,那就乾等著。
反正您在此處待的日子不會太長。”
這是個兩進的宅院,從外表瞧著與其他莊戶人家的住處沒什麼不同,頂多占地大了些。
可不曾想,待王書畫抬腳踏入院門,立即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流光溢彩的琉璃房!
曾經,她在香雪村被上官清悅請去宅院,那個叫‘慢煮生活’的會客廳就有一整麵牆的琉璃。
本以為那個就足夠震撼,卻不曾想,在這個偏僻的農莊竟能看到全都由琉璃蓋的房子!
見她盯著琉璃房久久不動,原本麵無表情的婦人也彎了彎唇角
“姑娘若是感興趣可以進去看看,裡麵種的全是青菜。雖不及鮮花奪人眼球,但也極為賞心悅目。”
王書畫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看著壯麗奪目的琉璃房問道
“敢問嬤嬤,這農莊可是三皇子殿下的?他為何要在此處建這般奢華的琉璃房?”
老婦人立即收斂了神色,恢複成一開始的冷漠,眼中含著防備淡淡說道
“我一個下人哪會知曉主子的想法,姑娘既然喜歡大可欣賞個夠,與您不相乾的事還是莫要問了。”
她伸手指了指前方,
“過了這道月亮門就是後院,西廂房便是姑娘的歇息之處,您一路奔波勞累先去歇著吧。晚膳做好後,老奴自會給您送去。”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整個院子寂靜無聲,好似除了那個老婦人再沒彆人。
王書畫忍不住環住手臂,按照老婦人的指引往後院走去。
來時的馬車十分簡陋,不僅四處漏風,裡麵更是連床被褥都沒有。此時她隻覺身上寒涼一片,生怕受了風寒,還是儘快回房間歇息的好。
王書畫在這處宅院一呆就是五日,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跟著老婦人在琉璃房中打理那些青菜。
幾日下來她不僅沒覺得枯燥勞累,反而有些樂不思蜀。
之前在京中,她每日不是在書房苦讀便是在閨房中彈琴作畫又或是做女紅,幾乎很少出房門。
常年不見日光,使得她的臉色一直有些蒼白,身子骨也是弱不禁風。
可自從來了這個農莊,她雖沒出過大門,可每天的忙碌不僅沒讓她吃不消,反而麵色瞧著都紅潤了許多。
第六日一大早,就在她提著菜籃打算去琉璃房裡摘青菜時,卻被老婦人給攔住。
幾日的相處下來,對方對她不再淡漠疏離,隱約多了些親近之意。
見她手裡拿著一個包裹,王書畫心裡咯噔一下,
“嬤嬤,是表哥來消息了麼?”
老婦人點了點頭,“姑娘,咱們去你房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