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說的輕鬆自在,可聽的人卻仿佛掉入了冰窟。吳悅安不停喘著粗氣,兩眼陣陣發黑。
守在她身旁的丫鬟芙蓉,深知主子這是想要走卻又覺下不來台,她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勸慰道
“小姐,咱們還是離開吧,去凝雲寺要緊。
眼見著日頭都快到頭頂了,咱們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從凝雲寺回去的時候天就黑了。”
吳悅安滿心的憋屈好似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她揚起手狠狠給了丫鬟一巴掌,打的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廢物,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早些提醒本妃,要你何用!”
見丫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再次氣惱的吼道
“還愣著作甚,快些扶本妃上車離開!”
芙蓉緩過一陣眩暈,才咬著牙拚命站起身,她右側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右眼也腫的幾乎不能睜開。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隻能默默承受,伸出手臂給吳悅安扶著,兩人上了馬車。
上官清悅看著這一眾人再次浩浩蕩蕩啟程離開,忍不住搖頭歎息,
“攤上這麼個心狠手辣的主子,那丫鬟真可憐。”
軒轅晏也跟著回了神,看了看兩人依舊緊握的手,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很想就這麼一直握著。
突然想到什麼立,他即問道
“方才光顧著處理事情,竟忘了問你,可有傷到哪裡?”
說罷,他抬高兩人握著的手,引著小姑娘原地轉了一圈後又反向回了一圈,見對方除了衣裙上有些褶皺和塵土並無其他異樣。
上官清悅有些好笑,但一想到驢小花為了不讓她摔倒,愣是忍著劇痛沒有倒下,她就又笑不出來了。紅著眼圈搖了搖頭,說道
“一點都沒傷著,驢小花將我護的很好。”
眼淚再次順著她白嫩的臉頰滑落,如一顆顆珍珠砸在軒轅晏心裡,隱隱有些發疼。
他放柔了聲音安慰道
“彆難過,回去咱們好好待驢小花,定將它養的又肥又壯。”
接著他又冷下了臉色,對著虛空沉聲道
“白二,你這暗衛當的可是不耐煩了?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自打上官清悅來了京城,白二基本上就成了她的專屬暗衛。上次冬狩他就沒能將人保護好,如今事已過二,這讓他十分挫敗。
被主子嗬斥,他有些灰頭土臉的從玄四身後走了出來,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認錯
“稟主子,這處地方有些荒蕪幾乎一望無際,屬下無能,沒想到好的隱身法子隻得遠遠跟著。
害清悅姑娘陷入險境,是屬下的錯,請主子責罰。”
他‘砰砰砰’的用力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上官清悅小身子跟著顫了三顫。她無意識的搖著軒轅晏的手臂,央求道
“殿下這不乾白二大哥的事,他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可不要被人說不講道理、心狠手辣,您就彆怪他了。”
見對方無動於衷,她立即轉動腦筋,片刻後繼續道
“眼見著就要到晌午,家裡人該擔心我了。您可願與我一同回家用飯?”
回家……
軒轅晏細細在心底品味著這兩個字,頓覺一股暖流從心裡滑過,讓他覺得身心舒暢。
於是點了點頭,道
“那你與我共乘一騎,咱們快些往家裡趕。”
馬車已經載著驢小花回了城裡,此處又是郊外連個歇腳的茶棚都沒有,更遑論去租什麼馬車。
於是她隻得紅著小臉點了點頭。
青一十分有眼力的早就牽了一匹馬在一旁候著,此時沒彆人,軒轅晏再懶得遮掩,將那副拐杖遞給了他而後利落的上了馬。
冰淩極為輕鬆的將上官清悅高高托舉起來,軒轅晏伸手將人接過去,穩穩的放在自己身前。
他身體前傾抓住兩條韁繩,在小姑娘耳畔輕聲說道
“抓穩馬鞍,準備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緊緊相貼,上官清悅幾乎能感受到身後之人的心跳。尤其他的嘴唇幾乎碰到自己的耳朵,使得她大腦一片空白,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手上卻沒動。
軒轅晏不再提醒,牽動韁繩,雙腿夾緊馬腹,兩人飛也似的向前方衝了出去。
上官清悅整個人猛地往後仰,更加緊密的撞入對方懷中。頭頂磕到某人的下巴,緊接著便聽到一聲輕輕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