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百般要求,這人始終不願說,卻又偏偏把那張信箋大剌剌的公之於眾。
虞嬌嬌隻覺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等羞辱!
可這她一個小姑娘連個護衛都沒帶,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隻得咬著嘴唇難堪的小跑著離開。
小丫鬟跟在她身後,心中雖焦急但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人喊住。
可當她看到小姐並未上馬車,而是悶頭一直往前跑,心下不由就慌了。
“老張頭,還不快點駕車去追小姐!”
被叫做‘老張頭’的車夫,嚇的掉了剛買的熱包子,著急忙慌的調轉馬車。可馬車跟人相比笨拙太多,待他終於調轉了車頭,哪裡還有自家小姐的影子!
小丫鬟站在長安街的中間,惶然的環顧四周欲哭無淚。她,她把小姐跟丟了!
虞家的兵荒馬亂被緊緊鎖在了大門內,外人無從得知。這個世道,無論誰家的姑娘不見了,首要的事就是將消息死死捂住。
不然即便把人找了回來,名聲也毀了,而名節卻是女子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這事就發生在水雲間不遠處,早就有店裡的夥計告知了上官清悅。
有過被劫持的經曆,使得她對人販子深惡痛絕。這虞嬌嬌雖不討喜,可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之前的不愉快都可先暫時放下。
上官清悅吩咐冰淩聯係上了守在鋪子外的暗衛,這事拜托給白二去做最是合適。
然而過了還不到半個時辰,白二就親自來了一趟鋪子,一臉的欲言又止。
上官清悅見狀直接帶著人去了後院,在大樹底下的石凳上坐下後,問道
“白二大哥有什麼便直說吧,虞姑娘可是找到了?”
白二撓了撓頭,壓下心中震驚,恭敬回道
“稟準王妃,屬下,屬下聯係了長安街上的兄弟,他們確實見到那位虞姑娘被一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給捂了嘴劫走了。
不過,咱們的人一路跟去,到最後卻發現……竟是四皇子自導自演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
上官清悅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愣了好一會兒才道
“四皇子?那個一直跟個隱形人一般的四皇子?這位怎麼突然出現了?英雄救美又是什麼情況?!”
她不止從未見過這位四皇子,甚至連對方叫什麼都不清楚,因為這人實在是太沒存在感了!
白二對此也很不解,其實也隻有一種解釋,於是他說道
“照此看來,也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四皇子看上了虞姑娘。
至於為何不能大大方方的上門求娶,而是采用這種,嗯,迂回的法子,屬下就不知了。”
白二悄悄在心裡鄙視了一下這位毫無存在感的四皇子,為人處事的風格真是令人不齒。
上官清悅卻沒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致,既然人沒事,後麵的就與她無關了。
不然,虞姑娘從自己鋪子羞憤的跑了出去卻沒了蹤影,多多少少都會把自己牽扯進去。
再說到虞府,老祭酒親自招待了四皇子,而虞嬌嬌則已經被送回了閨房由虞夫人陪著。
看著麵頰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的小女兒,虞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孩子竟然這麼容易就動心了!
長歎一口氣,她才終於開口問道
“嬌嬌,你仔細與娘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為何會莽撞的從水雲間跑出來,又是怎麼不見了蹤影,最後被四皇子給救了的?”
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些!而在深宅大院當了這麼多年主母的虞夫人,從來都不信什麼巧合。
虞嬌嬌終於回神,羞赧的絞著手中藕荷色的繡帕,扭扭捏捏撿能說的一一說給了母親聽。
她在水雲間故意刁難上官清悅的事,自是一個字都不會提的。
“母親,那個上官清悅欺人太甚,女兒莫名其妙被她從店裡趕了出去,羞憤之下一時氣昏了頭,這才沒上馬車。
跑了沒多久,與一個身材壯碩的婦人擦肩而過,之後就沒了意識。等再次醒來……”
說到此處,她突然羞紅了臉,囁嚅道
“就看到了四皇子殿下,他說恰巧撞見那婦人扛著女兒欲往一處民宅而去。
他曾與女兒見過一次,這才出手相救的。”
直到這位公子將自己送回家,祖父一見之下點破對方身份,她才知曉對方竟是四皇子!
怪不得氣度不凡,容貌也……極為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