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民父子三人幾乎是被攆出去的。
玄四像個小山似的堵在大門口,雙手抱胸直勾勾盯著麵前幾人,大有一副再敢靠近直接將人丟出去的架勢。
趙子民心中苦笑,有這麼個壯漢守門,怕是蒼蠅見了都得繞道走,他哪裡又有勇氣往裡闖呢?!
一雙兒女接連得罪了永安王,他頭上這頂官帽不知還能戴多久,一想到此處就恨不能找個南牆把自己撞死得了!
與父親的慌亂不同,趙千豔眼中全是誌在必得的篤定。
往大了不敢說,可若在登州,她絕對是首屈一指的才貌雙全的貴女。
自她及笄後,來府上提親的人家幾乎將家中門檻踏破,多的是優秀的青年才俊上趕著求娶自己。
她就不信若是使儘渾身解數,還捂不熱永安王這塊硬石頭!
趙大姑娘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了府,立即就開始謀劃她的‘追夫大計’。
上官清悅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夫君已經被人惦記上,估計就算知道了也毫不在意。
她一貫秉承‘自己的跑不了,彆人的不稀罕’的原則,主打一個佛係戀愛。
翌日風暖日麗,是個爬山的好日子。
上官清悅早就聽說登州的登雲山十分出名,隻需爬到半山腰就能看到層層疊疊的雲層,宛如仙境。
若是登到山頂,還能看到美輪美奐的日出。
因而幾人乾脆帶著帳篷、鍋具等一應用品,打算在山上過夜,待到第二日欣賞日出美景。
他們一行人剛出門沒多久,趙千豔就得到了消息。再加上對方並未刻意隱瞞行蹤,因而她很輕易便知道他們要去爬登雲山。
她軟磨硬泡再次拉上自家大哥當擋箭牌,簡單收拾了點東西就往登雲山趕去。
路上趙文翰忍不住吐槽,
“那登雲山的階梯陡峭難行,山又格外的高,走兩個時辰都到不了山頂,小妹你就不怕腳底磨出血泡麼?
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你哥哥我哪怕再疼你,也沒那個本事將你背上山。到時你若是走不動,咱們立即就回來。”
從小到大趙文翰沒少替這個妹妹背黑鍋,吃虧吃的次數多了,偶爾還是會長點記性的。
趙千豔討好的點了點頭,
“放心吧大哥,這次我特意穿的厚底羊皮靴,車上還多備了一雙,到時定不會給你拖後腿。”
暗暗鬆了一口氣的趙文翰,剛想放鬆下來,突然想到什麼又擰眉問道
“那永安王根本不待見咱們,小妹你怎麼就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上趕著去討好呢?
咱們父親已是登州刺史,哪怕再沒機會更進一步,你我兄妹二人依舊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又何必去自討苦吃?”
趙千豔借著喝茶的動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這個大哥還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父親堂堂一州刺史,可大哥快要及冠的年紀居然還隻是個童生!
家中後繼無人,她這個當妹妹的將來嫁人後連個靠山都沒有,若不提前為自己謀劃到時哭都沒處哭去。
遮掩住嘴角譏諷,趙千豔繼續耐著性子解釋道
“大哥你怎的還這般天真?永安王來到登州,父親這個登州刺史能不能長久的做下去,全由王爺說了算。
若不與王爺打好關係,咱們再彆想過上舒心日子!妹妹我這是為咱們全家的將來著想,今日一行必須要在王爺麵前好好表現。”
趙文翰抬手摸了摸鼻子,雖覺得小妹說的有一定道理,但還是不太認同。
那永安王一看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也不知小妹到底怎麼了,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不複往日的清冷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