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子坐在地上,拿起隨身酒葫蘆暢飲了番。
白叔看著眼前這個蓬頭垢麵的老人,這才後知後覺,原來天星子跟了自己一路。
“多謝天星子前輩出手搭救。”
天星子擺了擺手,然後對著白叔剛剛施展的十神術評頭論足道。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躲在龜殼裡的小屁孩吧。十神術不錯,就是少了一絲神性。沒有了神性,這十神術又怎能稱得上神術。”
說起十神術的神性,白叔滿臉無奈。
“不瞞前輩,普天之下,神血極難尋。沒有神血構築神性,這十神術在我手中,也就隻能發揮七成威力。”
“終歸會是有的,不妨可以去中土看看。”天星子悠悠道著。
“中土麼。”白叔心中念起,眼神不自覺看向東方。
中土在盛輝帝國的東邊,也是一方小域的最中心。
天佑收起龜殼,將癱倒在地上的乾爹扶了起來,依靠在城牆上,關心問道。
“乾爹,你沒事吧!”
“死不了。”趙鈞臉上露出慘白的笑容。
“趙老弟,這是回元丸你快吃下。”劉城主走上前來,將手中藥丸喂進趙鈞口中。
一粒回元丸入口,趙鈞臉色稍許紅潤些,可這殘臂沒個半年怕是長不出來了。
身體受傷殘缺,玉身境為界。若是未達玉身境之前,身體殘缺,那麼以後就會一直殘缺,除非你能達到仙境。
可若是,你修為抵達玉身境時,是健全之體,縱使你以後殘肢斷體,也是能夠長出來的。
“乾爹,敵人退了。”天佑看著下隘城前,山泥,斷樹,屍首,三者混在一起,大雨剛過,空氣中的血腥味並不濃鬱。
“終於退了。”趙鈞長長歎了一口氣,隻手摸在天佑的腦袋上,問了一句話。
“天佑你看見了麼,這就是戰爭,會死很多人的戰爭。起初,與我一起從沙楠城而來的軍士,而如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趙鈞望著天上月明星稀的夜空,悵然不已。
天佑想起那個意氣風發的萬戶侯,那個從連夜沙楠城離開時,手下兵馬浩浩蕩蕩的萬戶侯。
而如今不過三年功夫,這位正值壯年的男人,已經長出了許多白發。
“乾爹,我們回沙楠城吧。”
趙鈞笑了,笑得很大聲,這一刻他是開心的。
笑聲漸漸停歇,趙鈞意味深長地同天佑說道。
“天佑,今日我守的是下隘城。如果我退了,他日就要守沙楠城。我的身後站著許多人,而我就必須是挺身而出的那一位。若今日盛輝帝國的邊疆安穩了,日後你就不用受這種苦了。”
天佑懵懵懂懂,可看著乾爹的樣子,即便在下隘城拋頭顱灑熱血卻無怨無悔,即便偶爾會惆悵、會失落,可他是願意的,甚至是快樂的。
下隘城前。
天星子坐在一截粗壯的斷木上,看著眉鼠眼的齊長老,似要準備逃走般。隻見天星子手中射出一道元靈之力,沒入其眉心。
元靈之力入體,齊長老額頭上忽然湧出數條電弧,這電弧如同麻繩,般將齊長老五花大綁了起來。
“周小子,你說這老頭能值多少籌碼?”
白叔看著失去行動能力的齊長老說道。
“五件下等靈器,差不多。”
天星子滿臉嫌棄地瞥了眼齊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