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追我趕的動靜不小,早就驚動了屋裡的人,因而剛踏進大門,迎麵就飛來了一個東西。
沉淵身形微閃,就避開了,隻是後麵的管家反應就沒那麼快了,隻聽“唉喲”一聲,回頭看去時,就見他捂著額頭趴在地上,一股刺眼的血跡,順著指縫蜿蜒而下。
而那個被扔出來的東西,也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依稀還能看出原樣,竟是一隻看著就不輕的玻璃煙灰缸。
這根本是衝著傷人來的!至於想傷的那個人,肯定不是管家,而是她本人。
沉淵心裡的怒氣頓時噔噔噔地往上冒,幾步跨過去,揚手就甩了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兩巴掌。
“啪啪——”
清脆的響聲驚得屋裡的人目瞪口呆,就連管家都忘記了呻吟,傻乎乎地張著嘴巴,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
“李、若、雲!”
軒轅光霽差點忘了自己還在裝殘疾,直接跳起來,咬著牙齒一字一頓地吐出她的名字,本就偏陰柔的長相,此刻顯得特彆陰鷙。
“叫你爹作甚?”李若雲滿臉嘲諷,“怎麼?隻許你拿煙灰缸砸我,還不準我反擊了?”
軒轅光霽薄唇緊抿,漆黑的瞳孔裡氤氳著濃烈的風暴,仿佛下一刻就會衝破桎梏,撕碎麵前的一切。
管家和仆人在極具壓迫力的視線下,嚇得瑟瑟發抖,然而直麵這一切的沉淵,卻像感覺不到一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還悠閒地雙手環胸。
用看貨品般的眼神,將輪椅上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她嫌棄地“嘖嘖”兩聲“原來你真的癱了啊!難怪我每次過來都不敢出去見人了,該不會晚上還會躲在被子裡‘嚶嚶嚶’哭吧?”
如此不客氣的話,加上鄙視的眼神,饒是軒轅光霽的瘸腿是裝的,也感覺受到了深深的羞辱。
“李若雲,”他咬牙切齒,“你是不是想死?”
“想打我啊?”沉淵學著他歪嘴,嘲諷值拉滿,“你倒是先站起來啊!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廢物,還想威脅你爹,你在跟我講笑話嗎?”
軒轅光霽……
如果不是為了釣出家族內部有貳心的人,他真想立即站起來,嚇死這死女人!
殊不知沉淵正是仗著他不敢暴露,才這般肆無忌憚“嗬!廢物就要有廢物的自覺,動不動就威脅人,看把你能的!”
“結果什麼都做不到,隻能無能狂怒,簡直丟臉他媽給丟臉開門,丟臉到家了!”
她一張小嘴叭啦叭啦,軒轅光霽何曾受過此等羞辱?可打又不能打,罵又罵不過,直忍得頸間的表筋一突一突地跳。
“夠了!李若雲,你今天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如果隻是為了來羞辱我,那你已經做到了,請你現在、馬上、立刻,給我離開!”
“急什麼?”沉淵非但沒走,還一個華麗地轉身,姿態優雅地坐到了沙發上,“難得來探望一次未婚夫,我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怎麼能走?”
軒轅光霽……
你管剛剛那樣,叫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