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副縣長。”許若雲這天中午接到王子楓的電話。
“第二步行動開始,讓岩武地產去找省農商行的行長衛文民,把喜樂紡織和嚴家在雲縣的地全部買下。”王子楓說道。
“好的,不過……”許若雲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不過什麼?有困難嗎?”王子楓聲音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許若雲如果不聽招呼,那麼對於他們後續的計劃會有一定的影響。
“王副縣長,我們許氏集團從來沒有涉及過紡織業,怕……”許若雲硬著頭皮說道。
“讓你們許家成為全省龍頭地產企業,你們也要為政府分擔一些責任,解決一些麻煩。”王子楓說道。
“我明白,王副縣長,現在省裡的地產企業都暗中向柳河縣布局,我們許氏集團是否……”
許若雲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王子楓打斷了:“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該問的彆問。”
“哦!”許若雲應道一聲。
隨之王子楓掛斷了電話。
嘟……嘟……
許若雲聽著手機裡的電流聲,嘟了一下嘴,小聲說道:“不問就不問,凶什麼凶。”
嘀咕了幾句之後,許若雲拿起手機給岩武地產打去了電話。
……
省城,省農商銀行總部。
衛文民坐在辦公室裡,緊皺著眉頭。葉風鳴讓他把嚴家抵押的固定資產儘快出手,儘可能彌補銀行的損失,他也想啊,但現在雲縣的地已經在地板價了,仍然無人問津。
喜樂紡織,一時半會也賣不出去
“唉,怎麼辦啊!”衛文民最近這兩天不停的唉聲歎氣。
他也利用以前的關係聯係過幾家紡織企業,聽到報價之後,都拒絕了。
雲縣的地更慘了,連人問也都沒人問。
咚咚!
辦公室外邊傳來敲門聲。
“進來!”衛文民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行長,岩武地產公司的老板想見你,對方說想收購喜樂紡織。”
“什麼?對方要收購什麼?”衛文民怕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這兩天他找過不少人,以前因為貸款的事情,平時他們經常一塊喝酒。可惜這次他一說喜樂紡織的事,沒有一個吭聲。
“快請,算了,人在哪?我親自去。”衛文民起身朝辦公室外邊走去。
葉鳳鳴給他的壓力很大。那天從葉鳳鳴的辦公室出來之後,他翻來覆去琢磨葉鳳鳴說的話,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首先喜樂紡織的事情平息了,不要給政府添麻煩;其次雲縣的地儘快賣掉,儘全力挽回銀行的損失。這兩點做好了,他衛文民就可以安全的退體,如果完不成的話,可能他就要去監獄養老了。
所以衛文民聽到有公司要收購喜樂紡織,實在是太高興。
……
一個星期後,省城工商界傳出了一個消息。
“聽說了嘛,有個京城岩武公司收購喜樂紡織。”
“我知道,並且這家公司還把嚴氏集團抵押給省農商行的地全部買下了。”
“嘶……好大的手筆,省裡不是已經放棄往雲縣擴展了嗎?這家京城的公司為什麼還買雲縣的地?”
“在省裡紅頭文件沒有正式下來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你說會不會就京城方麵插手了?”
“誰知道啊,這些大人物的事,咱們哪能猜的準,不過嚴家這次百分之百栽了。”
“是啊,我聽人說,嚴景琛申請破產之後,把榮城廣場抵押給了光大銀行,又籌集了一筆錢投進了柳河縣,本來還想著翻本,現地看來,懸了。”
“嚴家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
對於京城岩武公司突然將嚴氏集團抵押給省農商行的地全部買了下來,眾人議論紛紛。基本上都是看熱鬨,還有一部分人在看嚴氏的笑話。
嚴氏祖宅。
嚴景琛陰沉著臉,當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把自己最心愛的一套茶箱給砸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大吼道。
發泄一會之後,他拿起了手機,撥給了田潤文。
“喂,嚴總。”電話很快接通了,傳出田潤文的聲音。
“田市長,今天剛剛空運過來的大閘蟹,晚上來梅園一塊喝一杯。”嚴景琛說道。
“不好意思,嚴總,今天下午有個會,可能要開到很晚,改天吧。”田潤文說道。
“工作就乾不完了,田市長也要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嚴景琛說道。
“今天真有事,改天吧,我先掛了,嚴總再見。”田潤文掛斷了電話。
嚴景琛眉頭緊皺了起來,田潤文雖然仍然跟以前一樣語氣對他非常尊重,但他仍然聽出了一絲異樣。
幾分鐘後,嚴景琛又給劉金河打電話,劉金河的態度則冷淡的多,說了一句沒空,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王八蛋,一個個都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們現在看嚴家要完蛋了,都躲得遠遠的,你們躲得了嗎?”嚴景琛眼睛裡露出了一絲寒光。
隨後他起身將旁邊的紅木架子輕輕推了一下,裡邊有一個暗格,露出一個保險櫃。
嚴景琛打開保險櫃,從裡邊拿出一個文件袋,裡邊有他賄賂田潤文和劉金河的證據。
“嚴家完了,你們兩個也跑不了。”嚴景琛心裡暗暗想道。
他檢查了一會文件袋裡的證據,隨後又將文件袋放進了保險櫃。
下午,一個不起眼的茶樓。二樓的一家茶室裡,田潤文和劉金河正麵對麵坐著喝茶。
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的喝著茶。
劉金河放下了茶杯,突然開口問道:“潤文,還沒考慮好嗎?嚴景琛已經在深淵邊緣了,隻差半步就掉下去了,以他的性格,掉下去之前,肯定會讓我們跟著陪葬。”
“劉副書記,會不會太冒險了,嚴景琛拉著我們陪葬沒意義,相反,隻有我們在位置上,也許以後還能幫著他東山再起。”田潤文說道。
“潤文,這麼大的手筆,把嚴家還有你我都玩於手掌之間,你以為是巧合?”劉金河微眯著雙眼說道:“我敢肯定,這是葉鳳鳴和李援朝的手筆,先收拾嚴景琛,接下來你我就是案板上的魚了。”
“這……”田潤文眉頭緊鎖,他也認為這幾個月的事情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本來身在其中還看不清楚,但經過這幾月的發展,回頭再看,已經隱隱能感覺出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