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胖老頭兒把夥計喊過來,點了幾個菜,然後就坐著喝起茶來。高波看著這兩個老者,都有70多歲,從穿衣打扮到說話都不像是京師本地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高波坐在桌前胡思亂想,那個瘦高個兒老頭兒,還繼續撚著檳榔,他身後的那個短粗胖老頭,回頭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輕輕在他皮袍上一捅,他撚一顆,他就在他皮袍上捅一下,高波覺得奇怪,仔細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瘦高個老頭的皮袍上出現了無數個手指頭粗細的窟窿,原來這個短粗胖老頭會綿砂掌,看來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世外高人。
瘦高個老頭撚了45個檳榔,短粗胖的老頭在他的皮袍上捅了45個洞,他絲毫沒有覺察,旁邊吃飯的人都看的清楚,一個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還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看那個胖老頭手指頭怎麼像錐子一樣?在那件皮袍上一捅就是一個窟窿。人們這一議論讓那個瘦高老頭聽到了,瘦高老頭把皮,袍子擰到前麵來,一看後背全是窟窿,快成篩子了。瞪著眼睛問旁邊的矬胖老頭,這事兒是你乾的嗎?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皮袍子弄壞?胖老頭微微點頭,你沒事兒,撚什麼檳榔,窮顯擺什麼?就那點雕蟲小技,有幾個不會的?你知道這樓上坐著什麼世外高人,武術大家,這不是班門弄斧,關公麵前耍大刀,太不要臉了。兩個人越吵越激烈。
瘦高老頭猛的一拍桌子,今天你弄壞了我的皮袍子,必須包賠損失,要敢說半個不字,小心我撚你的肉,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胖老頭也站了起來,一腳把椅子蹬飛,彆在我麵前吹牛了,你也應該明白我的手指頭捅你的皮袍子,一捅一個窟窿,如果捅到你的身上會是什麼後果?我就看不慣你這個賣弄勁,你說怎麼辦?我隨時奉陪。瘦高老頭一陣冷笑,好好好,這裡是酒樓,咱彆在這裡鬨騰,有種的你跟我出去找個地方,個人說著就飛身下樓。夥計見狀,怕打起來急忙過來勸架,兩位老爺子消消氣吧,都這麼大年紀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差不多就算了。兩個老頭也不理會他,徑直走出了酒樓大門。
夥計這才想起來,他們兩個還沒有結賬,就要去追。高波在旁邊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往桌上一放,夥計,他們兩個的賬我給結了。高波隨後就衝出大門,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他要看看到底這兩個人是何許人。瘦高老頭在前麵氣呼呼的走著,矮胖老頭緊隨其後,兩個人身形如電,快似流星穿大街走小巷,很快就出了北城門,來到了飛來峰下,又轉過了兩道山崗,前麵有一片茂密的樹林,兩個人消失在樹林裡,高波緊跟著也就到了,停下腳步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這才緊跟著進了樹林。
這片樹林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邊,高波踏著鬆軟的樹葉,樹林深處走去,走了大約有兩裡地左右,眼看前一亮出現了一片空地,看樣子大約有五六畝,兩個老頭正站在空地上,放下了手中的褡褳,各亮門戶準備比武,高波躲在不遠處的樹後,靜靜的看著。隻見瘦高老者緊了緊腰間的帶子,從旁邊的褡褳裡拿出一對明晃晃的東西,乍一看,像戲台上的鐃鈸,中間的圓冒上有一個大銅環子,環子上拴著一丈五尺長的烏金鏈子,高波從兵器譜上見過這種武器,叫鏈子紫金飛鈸,老者兩手一晃,飛鈸像車輪一樣在空中轉動,四周全是飛刃,不停的發出叮當的響動。
矮胖老頭用不屑的眼光看了看他,回身也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一對鎏金鏈子雙鋝,這對兵器也是烏金打造,粗細像擀麵杖,兩頭尖長短有三尺左右,中間有一個大銅環,上麵掛著一丈五尺長的烏金鐵鏈兒。胖老頭把鏈子往脖子上一搭,雙鋝左右一分,衝瘦高老頭笑了笑,來吧,老夥計。你也太猖狂了點,這裡是天子腳下,大邦之地,眼看就要三月三亮鏢會,天下的英雄雲集京師,藏龍臥虎,你那點本事算什麼呢?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讓你長點記性。瘦高老頭一聽火冒三丈掄動雙鈸劈頭蓋臉就砸,胖老頭兒抖動鏈子雙鋝,接架想還,兩個人像走馬燈一樣,叮當亂響。
兩件兵器光滑繚繞,金光閃閃,一會功夫兩團白霧,把兩個人籠罩在其中。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叮當碰撞聲響。高波站在樹後偷窺,不由得暗暗讚歎,怪不的我師爺說能人背後還有能人,讓我好好練功,千萬不能驕傲。這兩位練的太好了,原來帶鏈子的兵器是這樣用的,高波仔細的看著,心中暗暗默記,轉眼兩個人打了150多個回合,高波也記住了,十之八九。突然,兩件兵器猛地碰在一起,鏈子一打轉纏繞在了一起,瘦高老頭大吃一驚,雙手使勁身子往後一蹲,使了一個千斤墜,用儘全身力氣往回拉鏈子,矮胖老頭也不示弱,用手抓住鏈子入了死扣,兩個人像拔河一樣,拉來拉去。
高波在樹後一看大叫不好,這兩個人都有千斤之力,如果鏈子被拉斷,不死即傷,高波心想,這回我該露麵了,這兩個人傷到誰也不好。就在這時,高波背後來了一個人,悄無聲息,他用一根繩子拴上了半塊磚頭,另一頭拴在高波的後腰帶上,高波絲毫沒有察覺,高波站起身來,想往前走,這才覺得身後有點兒墜得慌,回頭一看,沒人。高波頓時冷汗都冒出來了,心說這個人是不想害我,我光顧看熱鬨了,整個後背都交給人家,如果想要我的腦袋易如反掌,高波也顧不得找那個人,先把那半塊磚頭解下來,扔到地上,轉過大樹去給那兩個老頭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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