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兩口子可真舍得給自己女兒花錢,滿滿當當一百多抬嫁妝,件件都可堪稱稀世珍寶。
就這,出嫁之前要做的衣裳、陪嫁的綢緞布匹、家具等容易過時、或者需要量尺定做的東西,還沒有準備。
若是準備齊全了,那得多少抬啊!
見劉迎花遲遲不肯應,秦姝泫然欲泣,“莫非二嬸不肯替侄女兒費心嗎?”
之前想過繼自己兒子進府時,說得那麼熱心。
到了這費心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上,一推二五六。
那之前所說的,全都是假的嘍?
劉迎花尷尬地笑笑,“那倒不是。”
秦姝站起身,乾脆利落地福了福,“既然二嬸沒意見,那侄女兒就先謝過二嬸了。”
她坐下之後,接著又說道“這段時日,府裡亂糟糟的。”
一聽這話,劉迎花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秦姝捏著帕子,按了按眼角,泣聲說道“我身邊的小桃都自作主張偷拿了銀子給二嬸,隻怕那些嫁妝也不齊全了。正好借著族長也在這裡,不如趁早清查一下我的嫁妝。在繼兄過繼入府之前,這些缺的東西,原本應該由府裡再補上。所以……”
二嬸一聽就跳了起來,“查,一定查,要認真地查。若是有缺的少的,在府裡搜一搜……”
二叔轉頭看了二嬸一眼。
二嬸心裡苦,但二嬸沒法說。
族長自然樂見其成,連忙站了起來,“既如此,趁著現在還有些空閒,不妨先替姝兒清點一下嫁妝。”
秦姝也站了起來,走到二嬸身邊,親親熱熱挽住她的胳膊。
劉迎花用力甩了幾下,都沒能甩開,隻能被秦姝半拖半抱著,一路去了放置嫁妝的庫房。
一百二十抬嫁妝,聽著多,其實查起來很快。
不到一個時辰,就將秦姝的嫁妝清查了一遍,果然少了很多東西四隻鐲子、兩套寶石頭麵、一套點翠頭麵、兩盆紅珊瑚和一盒東珠。
每一樣都是有市無價的珍寶。
在場的人看得眼珠子都要紅了。
秦姝有些低落地說道“原本大伯祖家的二妹妹要成親,我還打算送她一副頭麵和兩顆東珠做添妝呢。結果卻被盜了……”
族長一聽,頓時怒了,手裡的杵杖搗的地麵咚咚響,“查,一定要查,欺人太甚!家主逢難,府中下人卻趁機偷盜主人財物。這樣狼心狗肺的奴才,就該亂棍打死!”
秦姝口中的二妹妹,是族長的親孫女。
秦姝有些遲疑,“隻怕東西已經被帶出府賣掉了,不如從公中賬上……”
二嬸急忙搶過話頭,“不一定賣掉了,不如先搜搜,看能不能找到再說吧。”
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人急匆匆就往外走,“把府門全關了,府中人等一律不得外出,如有不聽者,直接打死!”
看著二嬸風風火火的背影,秦姝感動的眼淚汪汪,“二嬸,真是心疼姝兒……”
不止心疼,還肉疼。
嫁妝是女兒的,公中的銀子卻是自己的。
女兒出嫁了,要帶著嫁妝去婆家。拿公中的銀子去貼補嫁妝,卻實打實虧得她自己!
劉迎花身邊的齊嬤嬤接收到主子眼色,連滾帶爬往西府裡跑。
進了西府直接去了小姐秦寶怡的閨房。
一進門,齊嬤嬤抓住秦寶怡的手,就將她腕上的碧玉鐲子往下擼。
秦寶怡一邊護著鐲子,氣的哇哇大叫,“你作死啊,為什麼要搶我的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