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阜瑥一隻腳在前、一隻腳在後,躊躇不定的樣子,秦姝斂了笑,挑眉問道“阜公子有事?”
阜瑥直覺秦姝心情很好,連忙走過去在她對麵坐下,道“就是前幾日,我給你看的那個水磨。”
秦姝有些奇怪,阜家的東西,給她看,她也看不懂。
但還是禮貌地應了一聲,“怎麼?”
阜瑥斟酌一番,問道“你覺得,我若去工部的水部司,或者軍器監、都水監,怎樣?”
秦姝奇道“你不是阜家家主嗎?阜家這是打算要入朝為官了?”
阜瑥抬手撓了撓額角,訕笑道“我,總要為阜家找一條出路。再說,入朝為官,也沒什麼不好。以後做了官、立了功,封侯拜相、封妻蔭子……對吧。你覺得呢?”
說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秦姝。
秦姝讚同點頭,“佑林哥和肖公子明年也要參加武舉。你武功這麼高,又有家傳絕學密技,確實該有一番作為才是。”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一個家族,常年隱世而居。縱使練就一身的家傳絕學,不能實現胸中抱負,又有什麼意義?
阜瑥看起來特彆開心,眉梢眼角全是喜悅之情。
他欲言又止地看著秦姝,隻笑,卻不說話。
秦姝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不解問道“阜公子還有事?”
這麼開心?
是皇上答應了給他官兒做?還是?
秦姝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問道“阜公子要娶妻了嗎?”
阜瑥笑容一滯,“什麼?”
秦姝笑吟吟道“看公子這般開心,又突然想去做官,還提到了封妻蔭子……莫不是皇上許了公子要給你賜婚?”
阜瑥用力搖頭,“沒有。”
什麼沒有?
沒有做官,還是沒有要娶妻?
但是看他一副不太想說的樣子,秦姝也不好再問。
畢竟這是彆人的私事,問得太多,不太禮貌。
而且阜瑥為阜家家主,家主的婚事是整個族中的大事。
阜家願意出山效命朝廷,阜瑥的婚事,說不得皇上也會有安排。
秦姝微微有些出神不知道阜瑥以後會娶一個怎樣的姑娘。
必定是哪個高門大戶家的千金小姐吧。
阜瑥看著她出神的樣子,輕聲喚道“姝兒?”
秦姝回神,“嗯?怎麼?”
阜瑥猶猶豫豫問道“你以後,有何打算?”
以後?
當然是為爹娘報仇!
但是報仇以後呢?
秦姝一怔,“我,尚未想過。”
沒想過啊?
阜瑥心裡有些失望,又有點小雀躍沒想過,說明她對那肖宬沒那個意思。
那天從長公主府回來的時候,肖宬看著自己牽著秦小姐的手,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可是看在眼裡的。
肖宬,也是喜歡她的吧?
秦姝如今是秦家的家主,沒有父母兄長,若是皇上不插手的話,婚事可以由她自己做主。
更何況如今她還守著孝。
真要論婚事,也得等到兩年以後。
秦姝歪著頭,看著阜瑥一會蹙眉、一會兒輕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