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臨出門前,將以前爹爹泡製的人參酒搬上了一壇。
昨夜裡,她趁著人不注意,借著開壇看酒的機會,往酒裡悄悄滴了兩滴靈泉水。
這麼做的目的,不為肖老夫人,而是為了肖宬。
肖府很快到了,門子早得了吩咐,熱情的將秦姝迎了進去。
肖老伯爺常年求神問道,仍然不在府中。
翠羽親手打了簾子,一眼瞧見青桑手中捧的酒壇,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秦小姐來啦?快請進。老夫人已經念叨一早上了呢。”
秦姝客氣地笑,朝翠羽微微頷首。
轉過門口的玉座屏風,秦姝緩緩走到老夫人麵前,福身行了禮,“老夫人安好?”
肖老夫人笑眯眯抬了抬手,“好好,快起來吧。”
翠羽請秦姝坐在下首第一位,又親手接過丫頭手裡的茶,放在秦姝手邊的案幾上。
肖老夫人笑道“聽說是昨日回的城?從京城到錦州,路途遙遠,著實是辛苦了。”
秦姝微微欠了欠身,又朝老夫人身側侍立的玉嬤嬤點了點頭。
接著轉身朝青桑示意,又對肖老夫人說道“小女剛從京城回來,未來得及準備禮物。這壇酒,是我爹爹為娘親釀製的老參酒,有補氣養血、安神益氣的功效。”
“也是小女一點小小心意,還望老夫人千萬莫嫌棄。”
肖老夫人嗬嗬地笑,“你這孩子就是客氣,便是能來陪我老婆子說說話,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說起來,你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自己一個人撐著這麼大一份家業。你爹娘的後事,也給辦得體體麵麵的。雖是女兒身,比男子也不差。”
“前些日子,我與彆家府裡的老郡君們說起話來,大家夥兒也都是不住口地誇。”
“如今又領了皇差,這在咱們大周,可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兒。”
玉嬤嬤連忙湊趣道“老奴聽著,這秦小姐倒比那戲文裡演的女將軍,還要厲害百倍。這不就是現世裡的女將軍?”
肖老夫人嗬嗬笑了起來。
秦姝臉色微紅,輕咳一聲道“讓玉嬤嬤見笑,小女也是蒙父輩恩蔭,僥幸而已。”
肖老夫人斂了笑,朝玉嬤嬤使了個眼色。
玉嬤嬤會意,連忙擺了擺手。
翠羽便帶著眾人都退了下去,玉嬤嬤自己則守在了門口。
秦姝見狀,便知老夫人定然要說肖宬的事。
果不其然。
等所有人退下之後,肖老夫人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才問道“秦小姐如今孤身一人,上無父母長輩做主,不知以後,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
秦姝微垂著眸子,眼中飛快閃過一抹譏諷,輕聲回道“小女還有兩年孝要守,暫時並無打算。如今小女已立女戶,執掌家主之位,自是一切要以家事為主。”
肖老夫人輕歎一聲,“宬兒那個孩子,是在我身邊看著長大的。他的秉性,我最了解,決計不是一個壞心眼的孩子。”
“他對你的心意,我也清楚。若是……”
“老夫人!”秦姝突然揚聲打斷肖老夫人的話,聲音雖輕,語氣卻堅定地說道“肖公子光風霽月、胸懷坦蕩,為人豪爽仗義,義薄雲天。能夠與肖公子相識,是秦姝的福分。”
“肖公子如今親事已定,且是娘娘看好、皇上親賜的姻緣。聽聞那陳家家風清正,又是書香世家。陳家小姐亦是秀外惠中、蘭質蕙心,堪為肖公子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