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大聲說道“那天俺就說咧,要依著俺娘,彆人家偷俺家一隻雞,俺娘都要站街上罵三天。”
“小姐爹娘都被人家殺死了,這人還要讓小姐把房子讓給仇人住,還不許小姐怨恨那母子倆。”
“就這,小姐都沒讓人把他從學堂裡趕走,還讓他上學,隻不過就是不讓他花俺家小姐銀子罷了。咋咧?你們上不起學,如今倒成了俺們小姐的不是了?”
福寶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俺從來沒見過要飯吃還要得這麼硬氣的。俺們老家,不給飯吃就要拿棍子打人的叫花子,都是直接關門放狗!”
她看了看賴氏,又看看張興,使勁撇了撇嘴,“俺張興哥哥長這麼好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多磕磣,非禮你乾啥?他又不是餓得頭暈眼花了,啥臟的臭的都吃。”
張興單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大妹子你可真野!
前麵說的都挺好,最後麵一句可以不說。
大伯母用力推搡著賴氏,“這個事情當初可是在祠堂前都說清楚了的。也不是沒給你們考慮的機會啊?”
“這丫頭說的沒毛病,你們自己有骨氣不用姝兒的,這會子又賴人家姝兒做甚?”
周圍圍觀的秦氏族人也都七嘴八舌道:“是啊他嬸兒,當時咱們家爺們在宗祠前,不都站了隊表了態的?”
“彆的幾家也沒來鬨啊,你們咋就活不下去了呢?”
賴氏嗚嗚哭出聲,“我家老大傷著了,哪有銀子供安齊讀書啊。安齊這孩子打小有出息,族學的先生說他肯定能中舉……”
中了舉就是官老爺。
要是現在放棄了,用兒子的話,那就是前功儘棄了。
她又要朝秦姝跪下,被大伯母用力抱住,“你一個做長輩的,給一個小輩磕頭,這不是在折她的壽嗎?哪有你這樣膈應人的?你這是求人還是逼人?”
旁邊也有人看不下去,揚聲說道:“是啊老三家的,銀子是姝兒的。她出銀子資助族裡是情分,大家夥兒都受益的事。又不是欠你們的,你們要念書她就必須拿出銀子來給你花?”
“你們也沒生養人家啊,人家憑啥要出銀子供你兒讀書?”
賴氏氣瘋了,瞬間跳腳,“不是我生養的不能用,也不是你們生養的,你們咋能用了?”
那人撇了撇嘴,“我可沒說讓侄女兒把景元兩口子的老屋讓給安文娘倆住。”
賴氏反唇相譏,“安齊也沒說,不是族長點過頭的嗎?”
大伯母迅速鬆開手,用力推了賴氏一把,“你少胡說八道,那劉氏是去找過我公爹,我公爹可沒同意。當時是看在安文的份上,指了家廟讓她棲身,是她自己不去的。”
“後來她不是去找你們安齊了嗎?平日裡安齊可是與安寧關係最好,誰知道是不是安齊給他們娘倆出的主意!”
賴氏目光閃爍:確實是安齊給他們出的主意不假。可那不是,他們家屋子小,人又多,住不下嗎?
再說那娘倆兩張嘴,連吃帶嚼的,他們家哪管的起?
姝丫頭又輕易不回來,那老屋空著也是空著,住一住怎麼了?
大伯母一看,頓時用力拍拍手,“哎喲,還真是安齊出的主意啊?這安齊可真不是個東西,侄女兒沒冤枉他!”
“還怨我公爹安排的,我公爹這是後來見劉氏母子都住進去了,都是同族同宗的,哪好意思大過年把人往外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