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影乙的聲音,阜瑥和秦姝下意識互視一眼。
阜瑥迅速站起身,將秦姝拉起來,飛快幫她整理了一下妝容,帶著她出了內室。
阜瑥穿外衫的時候,秦姝臉色已經恢複正常,走過去打開房門,問道:“影大人,發生了何事?”
影乙進了門,迅速看了阜瑥一眼,見他坐在桌旁整理衣襟,桌上放著替換的棉布,心下微安,小聲說道:“在下剛剛接到殿下的飛鴿傳書,皇上並未下旨命秦姑娘回京複命。”
秦姝心裡咯噔一下,轉頭望向阜瑥。
阜瑥臉色也很不好看,“有人假傳聖旨?”
晉地推廣種糧任務已經完成,當初接到皇上旨意,連譽王都沒有懷疑。
秦姝皺著眉頭,“誰這麼大膽,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假傳聖旨,難道想造……”
說到此處,秦姝一下子愣住,三人異口同聲說道:“寧王?!”
阜瑥眼神一凜,揚聲喚道:“來人!”
門外阜家護衛東平應聲而入,“家主。”
“派人去岐山看看,搜山的府兵離開沒有,探查益州、寧州府兵動向。”
護衛拱手應是,轉身離開。
半炷香時間後,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剛進院子,東平已經跳下馬奔向阜瑥房間,“家主,岐山出大事了!”
饒是阜瑥膽大,看到岐山北坡幾千屍體時,還是忍不住變了臉色。
尤其是那屍體上的致命傷,都是一刀斃命,下手乾淨利落,很明顯是高手所為。
而那將領,被一箭貫胸而死,唇角尚且微勾,表情放鬆,很明顯死者認識凶手。
還很熟悉。
另外去打探消息的人也很快趕了過來,稟道“回主子,寧州府兵已經開往益州。”
寧州在益州東北方向,去益州,要麼從岐山峽穀過,要麼走落雁湖。
而且寧州府兵去益州做什麼?
阜瑥沉吟道“從巡山的益州府兵口中得知,寧州府兵會在天亮後抵達岐山搜捕“殺害朝廷欽差”的山匪。”
他微微蹙著眉頭,問道“如今‘山匪’沒抓到,反而去了益州?”
影乙冷笑,“如果那‘山匪’與小阜大人聯手,殺了益州五千府兵之後,前往京城去了呢?”
阜瑥轉念一想,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寧州府兵天亮趕到岐山時,益州府兵已全部被殺,無一人幸免,而原本被“山匪”劫走的阜瑥和秦姝,卻帶著人大搖大擺出現在進京的路上。
岐山益州府兵死,無人證明跟阜家無關,可也無人證明跟寧州府兵有關。
寧州府兵若趕在阜瑥和秦姝進京之前,將兩人殺害府兵、潛入京城意欲刺駕的消息送進宮,皇上會讓兩人進京自辯嗎?
按照以往對待隻是懷疑要造反的藩王,自家親兄弟,皇上都是寧可錯殺、決不放過。
更何況阜瑥和秦姝這兩個小小臣民。
隻怕不等他們靠近京城,就已經被官兵團團圍困,就地斬殺了。
影乙迅速說道“在下這便向殿下傳訊。”
阜瑥冷笑一聲,“等你的消息傳到京城,在下伺機謀反的消息恐怕就已經傳進宮了。”
影乙急道“那該怎麼辦?”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