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露在麵紗外的雙目猩紅,怒視著阜瑥,眼淚將麵紗打濕後沾在臉上。
阜瑥站在高台之上,居高臨下漠然看著戚氏,冷冷說道“戚姨娘,這裡是阜家祠堂,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來人,將她送回清韻閣。”
“我不要回去!阜瑥,你還我璟兒來,還我璟兒來!”
戚氏掙紮著,猙獰著臉怒聲吼道“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的妻,璟兒是你的親弟弟!你把我的璟兒弄到哪裡去了?你把你弟弟弄到哪裡去了?!”
阜瑥微微抬眸,冷冷說道“你,是在質疑本家主?”
戚氏驀地一怔,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懼色。
阜瑥接著說道“將她送回清韻閣,順便,去告知父親,讓他管好這個婦人,不要試圖挑戰本家主的權威。否則,本家主不介意,替他好好管教管教!”
戚氏猩紅的雙目突然對準了秦姝,神色癲狂道“她就是你說得,那個性情溫軟好擺布的女子?是你用來爭取家主之位的籌碼?”
護衛大驚失色,趕緊去捂戚氏的嘴,被戚氏用力擺脫。
她獰笑著對秦姝喊道“你可知,你身邊這個人,就是一個人麵獸心的畜生,是個心狠手辣的殺手!他隻是在利用你,他根本就沒有心!”
阜瑥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秦姝輕笑一聲,輕輕掙脫阜瑥的手,慢慢走到戚氏身前。
戚氏眼中剛剛露出得意之色,就聽秦姝輕聲說道“你錯了。”
戚氏一怔,“什麼錯了?”
秦姝歎息一聲,“一個性情溫軟好擺布的女子,如何能做為爭取家主之位的籌碼?”
“他想利用我,也隻會因為我擁有的,是他想要的。”
她無視戚氏震驚的臉色,繼續說道“你看你,你都不知道阜瑥為何要我,也不知我手裡有什麼值得阜瑥欺哄我的籌碼,就跳出來挑撥離間。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言,如何能騙得了人?”
戚氏驚呆,“你,你……”
秦姝回頭看看阜瑥,笑道“他是不是好人,我早就知道。老實說,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跟阜瑥,從來就不是情深幾許,說是‘同流合汙’亦不為過。”
“你呀,實在太天真了,以為這天下的男子,以情相許便是良人。殊不知這世間,最不值錢的就是情;最易生變的,也是情。能讓兩人‘情比金堅、生死不渝’的,隻有密不可分的利益。”
她伸手搭在戚氏肩頭,輕輕拍了拍,“回去睡不著的時候,好好想想我說的這些話。”
說完輕輕擺了擺手。
兩護衛朝秦姝低頭行禮,押著不甘不願的戚氏離開。
阜瑥慢慢走過來,從背後將秦姝擁入懷中。
秦姝臉上笑容不變,聲音卻清冷如冰,“是你從固山莊子離開那次?”
阜瑥心下忐忑,低低“嗯”了一聲。
秦姝又問,“那次追殺你的人,是阜璟?”
阜瑥不奇怪秦姝會知道,“是。”
“他呢?”秦姝側側頭,斜睨著阜瑥,“你把他給殺了?”
阜瑥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嗤,“沒有。”
但與死人也沒什麼區彆。
秦姝幽幽歎了口氣,道“所以,從那時你就知道我的秘密,是嗎?”
阜瑥沒有說話。
那就相當於默認了。
秦姝問道“你不好奇嗎?”
阜瑥輕輕歎了口氣,反問道“好奇?”
過了一會兒,他才鬆開秦姝,牽起她的手,“走吧,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