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就是裡麵酒精濃度低。白天有事的話也能多喝，這不挺好。”
他端著半滿的果汁，看著她的臉。此時此刻的她，好像和七年前巷子裡的她一樣。
一樣明豔的臉，認真的眉眼。
隻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弱者。
突然碰撞的玻璃聲使他回過神。
是玻璃瓶和玻璃杯碰撞的聲音。陸相挽正低著頭，神氣自在地從玻璃瓶裡倒出果汁，嘴裡還哼著小調。
他貌似很久沒有看到過她這麼自在的眼神和表情。
第一次見還是在那次醉酒。
第二次便是現在。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陸相挽這麼大方積極地和他分享她的喜好。
就像對著他，她也沒那麼得無話可說。他們之間漸漸地也可以有除孩子外的其他話題。
他也忽然對她的其餘變得有耐心。
他記得，貌似他以他的名字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好像還是他漠不關心的國畫。
當初他投其所好地用這個話題抻了個口子，他就再也沒有問過一句。
而現在他不以為意的葡萄，他好像也可以耐著性子聽她說。
他覺著，從前不屑一顧的東西。
陸相挽喜歡，和她掛了鉤，貌似也沒有那麼得無聊和浪費時間。
這麼想著。
他喝杯裡的葡萄汁。
竟覺得口感越發的好。
“榮華富貴，珠寶稀奇也沒見你瞧個正眼。倒是比不上幾粒葡萄逗得你高興。”
他把空杯放在她麵前，示意她續杯。
陸相挽很意外他能喝光，畢竟按著他不愛喝就絕對不喝的性子，能給她個麵子小喝一口就已經不錯了。
不過自己的愛好能得到彆人的認可，她還是很開心的。
她一遍給他續杯，一遍回話。
“喜歡的，自然是喜歡的。和價格沒關係。拿錢來衡量我，也未必太鄙視喜歡兩個字。”
她把杯子遞給他，抬著頭看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說出最後四個字。
“以及我了。”
薄時漠睨了她一眼，陸相挽當然看見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同意她的說法，不信她就是這樣的人。
她正要力證自己。
薄時漠把杯子接過，不輕不重落了一句“我也覺得錢沒什麼用。”
陸相挽愕然，她沒想到他能同意自己的立場。
但錢沒什麼用是不是有歧義，她隻是不貪可沒說不好用。
她皺著眉，把頭低下收拾瓶子杯子，邁步往外。
但薄時漠雲淡風輕的樣子絕對不是在耍酷，隻不過是因為他擁有而且太多，和他的其餘缺陷的比起來，錢真的在他這裡排不上地位而已。
“不信？”
他拉住她的臂彎往回拽。
陸相挽一個踉蹌撞到他的懷裡，好在她手勁沒有鬆，瓶子杯子沒碎。
“當然信啊。你家財萬萬貫，怎麼會隻看重錢呢。”
陸相挽被拽著脫不了身，仰著腦袋看他，迫於在薄時漠的眼皮子底下，竟莫名表示自己同意。
薄時漠倒也不是很在乎她同不同意這種小事，隻不過想逗逗她。
逗完了就鬆手讓她離開。
她一路小跑，頭也不回。
此後，兩人之間和睦了許多。
之後的日子便以為又能是一如既往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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