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漠站在她的旁邊,看著她乖乖睡在床上的一角,猶豫不定要不要叫醒她。
“醒醒。”他輕輕地推推她的肩膀。陸相挽睡得太熟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
薄時漠堅持不懈的推著她的肩膀。
在他不耐煩之前,陸相挽總算醒了。
這幾天,她因為薄時漠不記得她,心裡沉甸甸的,睡不了什麼好覺。好不容易趁著醉意,思想和心情都麻痹了,她終於覺得困,終於睡得沉,卻就這麼被薄時漠推醒了。
她覺得煩。
“乾嘛?”
“回答我幾個問題。”他聲音冷冰冰的,卻還是不容忽視的強硬。
“明天回答。”
陸相挽抓著他晃她的手,要他鬆開。可不論她怎麼掰扯,拉推都沒有用。他的手像是鷹爪子似的,死死扣著她的肩膀。
“不行。”
“為什麼?”陸相挽是真的很無語,她不會跑,哪天問不行?
“沒有為什麼。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陸相挽不想搭理他,閉著眼就想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再從容地翻個身,避著燈光,可她的肩膀被薄時漠死死壓住,她根本動彈不得。
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
看樣子,她是沒法睡了。還不如速戰速決。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
“快點。”她要他快點問。
“我們怎麼結的婚?”他問的不刻意,好像並不是準備已久的問題,隻是想到就問了而已。
起碼他猶豫幾秒才提出這個問題。
“你上門逼婚,所以我們結婚。”陸相挽沒必要撒謊。
“我為什麼逼婚?”薄時漠自認為自己不可能做出這麼掉價的事情。
他從右至左,從頭到尾,粗粗打量一遍陸相挽的長相以及身材。
他覺得,怎麼看,怎麼不是他的菜。
“不知道。”
陸相挽就算醉了,也沒有勇氣對失憶的薄時漠說出她未婚先孕這件事,他不是當事人,就會有臆想,從而導致誤會的空間。
哪怕她才是受害者。
他沒有資格作為加害者,事不關己。
他習慣且擅長猜透人心,但薄時漠看著她的表情,居然猜不出來什麼。
薄時漠盯著她的臉,久久不說話,哪怕陸相挽閉著眼睛,將睡不能睡,還是覺得臉上的目光與打量太燙。
“還有彆的問題嗎?”
她莫名害怕露出馬腳,所以她想趕緊跳過這一個話題。
“我為什麼討厭你?”
陸相挽久久不回答。
她今晚哭鬨了一整晚,無非就是他莫名隻忘記了她一個人,還變得討厭她至極。
對她的所有言行舉止都粗魯暴戾不堪。
和出國之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