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挽直直得往下摔。
摔下了這千米高的半山腰。
她腦袋朝下,隻是看著無數的東西倒流而去。
最後掙紮著再看一眼天上的直升機。
就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然,她怕她死後不會瞑目。
刺骨的風吹刮的她的臉好痛,旗袍因為濕泥乾澀了,死死粘在她的大腿上。無數的鳥兒因為她驚擾了四處亂飛。繞著她盤旋而去。
她的耳朵因為風大轟隆隆的,什麼也聽不清,鬨哄哄的隻剩下疼。
全身都隻剩下了疼。
她的心臟瑟縮的厲害,血從她的嘴邊慢慢溢出來,滴滴順著風往下。
她想笑可被風聲封住了嘴巴。
算了,就這樣吧,她做好準備了。
直到她腳上的鐵鏈纏在樹枝上,她倒掛在一棵參天鬆樹上。
失重感消失了。
可就像是急刹車一樣猝不及防。
吐完之後。
她就倒掛著在一棵極粗極壯的樹枝上,不受控地晃來晃去。
“她被掛住了,快去救她!”
淩夏潯指令幾個女殺手下山去救下陸相挽,他極其慌亂得從懸崖邊爬起來,狠力得甩開一旁攔著他,死死扯著他的淩或白。
“我來帶路。”淩夏潯扔下手裡的槍,接過繩子纏在腰上,就要往下跳。
“你瘋了嗎?”
淩或白拽著他的身子,不讓他往下跳。
“今天她要是死了,我們淩家一家都沒得活!”
“你懂不懂?!”
淩或白被他狠狠甩開手,粗大的麻繩綁在另一棵參天大樹上,被兩個壯漢死死拽著。
淩夏潯帶著兩個女殺手毫不猶豫立刻往下跳。
陸相挽嘴邊不斷溢著血,倒掛在樹上,隻順著慣性來回晃著,人已經完全昏迷了。怎麼叫喚也沒有反應。
淩夏潯不方便走近,隻叫兩個女殺手把人取下來放在地上。
“還好,還有氣。”他把手放在她的鼻息前。
淩或白看下麵一直沒有動靜。
十分焦急。
左右徘徊。
終於聽見林子口傳來一句
“二少上來了。快快,二少上來了。”
淩或白轉身就跑過去。
所有人圍著那道唯一的入口。
目睹淩夏潯公主抱抱著陸相挽步步走過來。
陸相挽的旗袍已經被劃破了,身上包裹著淩夏潯的西裝。隻露出白皙立體的鎖骨,瑟縮的脖子往上是一張慘白的臉,緊閉的眼下,格外顯目的,是她紅豔的血溢出嘴角留下的乾澀的殘餘。
滴滴暗紅的可怕。
她一條手臂裹在西裝裡,一條赤裸裸的在外麵垂著。
“二哥,她,她死了嗎?”淩或白沒想見她死。
“還沒有。”淩夏潯懷疑她吐血是內臟有損,所以儘管他急。也不敢走太快,免得她的內臟因為外力顛簸更加不可救藥。
“快叫醫生來。”
淩夏潯一邊抱著她往屋子裡走,一邊吩咐淩或白喊醫生來。
幾個女殺手在裡麵陪著。
不到一個小時醫生出來。
“什麼情況?”
“沒有惡劣外傷,但內臟出血,加上顱腦損傷,具體的需要趕快送到醫院搶救。”
淩夏潯毫不猶豫吩咐人趕快封鎖消息。
立馬乘坐直升機送她到醫院。
當晚就做完了所有檢查,手術在第二天晌午之前也終於結束。
可人還是昏迷不醒。
淩夏潯已經守了她一天一夜,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大衛。”
門外有人開門進來。
“薄時漠那邊什麼情況?”
“密探來報過了,大小姐還沒有招供,東西還在她的手裡。”
淩夏潯是真的不知道淩司如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場原本說不上多惡劣的爭奪戰。
最大的變故就是這個女人跳崖。
和淩司如這個不要命的東西!
才會變成現在這份樣子。
淩夏潯看著陸相挽躺在呼吸機下,左右盤算,最後還是得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