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醒了?”賀寂州陪護他兩個晚上了,睡得陪護床硌得他背酸。
“這是哪?”他的聲音是極其沙啞的,連三個字都說不清楚,讓人聽不明白。
幾十年熟悉他的老友例外。
“醫院。”
賀寂州起身拉開些許的窗簾,打開窗戶透氣。
“老漠,你可嚇死我了。躺在地上直抽搐不說,嘴邊流著血,還有地上老大一灘血,我還以為陸相挽把你殺了呢。”
“陸相挽呢?”
薄時漠眼珠骨碌碌轉了一圈,但隻有賀寂州在這裡。
“喲,你還有空關心她呢?”
賀寂州拉把椅子坐好,還把腳翹在薄時漠的病床上。
手裡拿著他的看診報告和ct。
薄時漠的頭好像是有後遺症的那種疼,右腦重的厲害根本抬不起來,左腦又偏頭痛,就算掙紮著坐起來,頭也沒法子能協調的抬起來。
說白了,他現在的腦袋,非外力輔助根本就動不了。
他心裡有數,看著賀寂州手裡的報告,他也想看看。
“醫生說什麼了?”
“說你精氣不足,消耗負荷遠遠超過身體極限,身子腦子太累了遭受不住才會吐血暈倒。。”
說的倒是蠻符合實際的。
“陸相挽現在在哪?”
賀寂州回了個遊城。
抬眼就看見,薄時漠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就在質問他“那你為什麼把我帶回來。”
他失笑,這難道不應該嗎?
“我可不敢把你放在遊城搶救啊,就怕不三不四的人,趁亂給你下黑手。”
薄時漠腦子裡是暈乎乎的,失憶前或者後的事情他都記得,但和湧泉似的,很混亂。他知道這段時間做了很多不應該的事,他也挺悔的,但就是不能細想,不然想著想著就一口氣上不來,暈的直想吐。
“出去。”
“老漠,你怎麼過河拆橋呢?”
這樣賀寂州可要覺得薄時漠不仗義了。
“我頭疼,你先出去。”
薄時漠的臉色是很慘,不像是嫌煩之類擺出來的臉色。賀寂州就算嘴巴上計較但行動上還是乖乖退出去。
“那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花溪彆墅之所以叫做花溪,就是因為坐落在花海之中,一條小溪從地下穿過而來。與其餘彆墅相比勝在夾在群山之中,絕不見人煙。
陸相挽出門采了花,心情還不錯,提著花籃往彆墅後院走,剛踏上一級台階,就聽見淩夏潯在喚她。
“陸小姐,可以過來一趟嗎?”
她用食指指指自己,用口型詢問是不是在叫她。
淩夏潯笑著點頭,同她招手要她過來。
“這是淩司如的電話,她指名要找你,你想接嗎?”
淩夏潯問得很紳士周到,陸相挽沒能拂了他,伸過手拿到他手裡的電話,用行動表明自己可以接。
淩夏潯見她願意,便給她留足說話的空間,下了前院的樓梯,往旁邊的小彆墅走去。
“陸小姐,讓你接個電話還真挺不容易的,我還以為你在淩或白那裡,沒想到你和淩夏潯住一塊。”
“我隻是借住,你不要誤會。”
“我誤會什麼?薄時漠都不誤會,我有什麼好誤會的?”
她說的話帶笑,陸相挽聽著倒真的像是打趣而已。
陸相挽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聽見電話那一頭風聲很大,但沒有人聲的嘈雜。
“你還好嗎?”
淩司如倒是沒想到陸相挽會問這麼一嘴,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們倆之間,說什麼都不對,也什麼都不能說。
“還不錯。薄時漠也還算是遵守規矩,沒有對我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