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寂州匆匆忙忙回到酒店,直奔頂層套房。
電梯門一開,就有保鏢在電梯門口守著。
賀寂州一路走一路解開自己領口的領帶,再把領口扯開,算是鬆口氣。
“太太呢?”
“已經睡下了。”
“太太剛才在衛生間嘔吐,劉媽給太太煮了碗小米粥,太太吃完就睡了。”
“行了,下去吧。”
“是,先生。”
她又退回電梯口守著,電梯口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看著,兩個人一組,一組三個小時,四組輪換。
客廳裡一片亮堂,幾名女保鏢擱著一定的距離守著,此時劉媽已經下樓歇下。賀寂州揮手示意這些保鏢退下,隻留下門口兩名打手。
客廳燈關閉,他推門進去,臥室裡隻亮著一邊床頭的小黃燈,她睡的那頭在曖昧的黃光裡若隱若現的,賀寂州站在門口,隻能看見她大約的身形曲線。
他坐在她的床側,用手貼著她的額頭,手上傳來的溫度並不高,看來人並沒有發燒。
她原本安逸的夢,隨著賀寂州的靠近好像變了質。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嘴裡絮絮叨叨在嘟囔,賀寂州坐著根本聽不清,剛想彎下腰靠近她,便於側耳傾聽,她又突然張開眼睛,用力扯住他的他的小臂。
賀寂州看了眼自己手臂上,她死死抓著的手,於是再抬頭看她,她已經把眼睛睜開。
“賀寂州?”
這一聲叫喚,她的聲音就和糯米一樣黏膩,賀寂州很受用。
“嗯。”他喉結輕動便應下了。
“我送你的蛋糕,你為什麼不吃?”她好像還哭了,聲音黏黏糯糯的,聽起來比撒嬌還像撒嬌。
“什麼蛋糕?”隻可惜賀寂州一頭霧水,他也沒哄哄她。
“你的女朋友她不好,你能不能和她分手?她還有彆人。”
怎麼講著還抽噎起來了,她拽著他小臂的手輕輕左右搖晃。
“我沒有女朋友,我隻有你,說什麼胡話呢?”
賀寂州以為她不信,還加了一句保證。
“我真的沒有騙你。”
可是許懿隻是又睡著了。
即使他保證了,許懿也沒有回他,賀寂州看她的眼睛閉著,握著她的臉蛋就把她搖晃醒。
“許懿,許懿,你醒醒?”
許懿醒了,但她忘了自個兒剛才說了啥,像是大腦重啟,如夢初醒般驚愕。
“我在哪?”
因為劇烈喘氣而上下起伏的胸膛,和睜開眼那一刻驚愕的瞪大,這一切太不對勁了。賀寂州以為許懿做噩夢了。
“這裡是北城。”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是了,她做的是噩夢,而噩夢的主人此時此刻就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分明是糊塗了,可又像是反應不過來,畢竟夢裡夢外都是這張臉,都是周而複始上演的劇情,都是這些翻來覆去的台詞,她都魔怔了,到底這張臉是夢裡的,還是這對話不是夢裡的。
“北城?”
夢裡的他們也在北城,她好像又站在高樓之上,這次貌似他沒能抓住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