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舉辦的前一天,淩司如就收到了消息和邀請,是岑閆送出去的兩張v門票。不過門票她送人了,用的是岑閆的名義,既然演唱會在鹿館裡舉辦,那就有高層的包廂可以給她。岑閆的人情,她沒必要收和受。
她嫌麻煩,也嫌掉價。
差不多最後半小時的時候,她才終於到場,一路有人等著她來,再恭敬得請著她上樓,到了位子打開窗戶往下看,眼皮子底下烏泱泱的都是果綠色的應援牌和旗幟,十萬人的座位座無虛席。
聚光燈底下。
是一身華服的女人正在一展歌喉。
“淩小姐。”
淩司如正倚著窗戶,入迷得看著舞台上的陸相挽,賀寂州就這麼不打招呼不敲門的開門進來。淩司如隻聽這稱呼的語氣,連腦袋都多餘轉過來,她已經知道是誰。
“賀總也喜歡聽這種古典曲目嗎?”
她轉過眼珠子,輕蔑得瞥他一眼又收回自己珍貴的視線,隻消那麼不帶打量的一眼,她就已經看見門縫底下還有幾雙皮鞋,這說明他背後的門外還站著幾個男人,這麼多人,淩司如用頭發絲想想都知道他想乾嘛。
“我不是來殺人的,賀總可以不用跟著我。”
淩司如把話敞開說,大家都是明白人,她也用不著裝什麼不懂。
從賀寂州現在坐著的位置角度看去,隻能看見她的側臉,一點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人還是倚在窗戶邊順便雙手交叉抱胸,一些絲絲縷縷沒紮緊的頭發已經垂落下來,被屋子裡的暖氣時不時得吹揚起來。
“誰能保證呢?”
賀寂州坐在沙發邊,掏出打火機就翹著二郎腿抽煙,淩司如從來討厭煙味,暗地裡也殺了一個曾經在她麵前公然抽煙的老男人,那個老男人以前是賀寂州的司機,所以他不會不知道,現在抽煙就是來觸她黴頭來的而已。
“我要是想殺她,我早就殺完了。賀總要是現在才來,那可真算是來遲了。”
淩司如順手揮打出去她手上綁著的皮筋,賀寂州壓根沒躲,那皮筋也不是衝他臉來的,但甩過來的風還是把打火機的火吹滅了,最後掉落在地上。
賀寂州略微低眼瞥一眼地上的東西,他不惱,反而故意想要重新點燃打火機。
淩司如乾脆就從抽屜裡掏出來幾瓶礦泉水,全都打開瓶蓋卻一瓶不喝,兩人目光對峙,水和打火機對峙,最後還是賀寂州笑笑罷了,把打火機收了回去。
這還不算是挑釁的結束,他依舊驕傲得翹著二郎腿,背靠在沙發上,一隻皮鞋隨著他翹起來那隻小腿的晃動,一搖一擺得在淩司如麵前做挑釁。
“聽說淩或白因為和白年年的婚事,鬨得淩家已經四分五裂了?”
淩或白敢來挑釁她,自然也該付出他該付出的代價來,再說了他也是淩氏的一員,為淩氏出一份力又有什麼不應該的嗎?淩司如可不是心懷善良的小姑娘,不算計彆人,難道還要等彆人算計到她頭上來嗎?
她不動聲色得看著賀寂州的臉。
賀寂州見淩家內亂自然也是高興的,提這一嘴也是為了故意惡心淩司如,所以此刻儘管淩司如眼睛裡還是淡漠的,他也能依舊因為示威成功而感到高興。
“他沒什麼資格不答應,鬨到最後結果不還是一樣的。誰比誰有資格,誰比誰有權利,這個社會最流行的,不就是淘汰製。”
“或者,也可以是賀總把年年娶了,替淩或白分擔分擔?”
這話裡的意思是,她絕對歡迎賀寂州撿他們淩家不要的。
賀寂州還是端坐著,聽這話,他臉上的表情沒什麼反應變化,既沒有出口反駁,也沒有附加嘲諷。
淩司如見賀寂州反應太平淡,心裡可覺得不滿意不過癮,眼珠子一轉像是想到什麼了似的,眼裡由淡漠變得星亮,特意陰陽怪氣的也給他往事重提。
“哦,我給忘了,賀總是已婚人士。”
“這麼久不見許小姐,還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得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