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如隻能上了他的船。
這船規製不大，隻是一隻手劃船。船夫站在船尾，她和賀寂州站在船頭。如此一隻小木船就在月色裡點著燈籠，劃破河裡的倒月和波瀾，慢慢前進。
乖乖得隱在黑暗的寒涼風裡，任岸上的誰也看不見。
淩司如自是聰明著，她心裡可清楚著拿鐵絲開門多是不該陸相挽這種乖乖世家女能知道的。
況且鐵絲其中一端還被刻意削尖磨利，這是殺過人的人，才能知道這殺人於無形的招數。
她猜的到那鐵絲是賀寂州給的，那人自然也就是賀寂州慫恿的。
淩司如站在船頭，看得見賀寂州對那岸邊的急切。他是眼裡無情，可眉頭也在微微抽搐。
“剛才陸相挽讓我劫持她是你的主意吧，你利用她的目的是什麼？”
淩司如嘴邊咧著笑，可隻是笑皮不笑眼而已，她嘴角咧著淡淡的殺氣，還夾著防備，眼裡沒什麼神情。
“不管是什麼，應該是比不過淩小姐的百萬分之一吧。”
賀寂州這明顯就是話裡有話。他嘲諷嫌惡的勾著一點點嘴角，眼裡看著淩司如的眼神鄙夷不屑，順帶著很複雜的恨。
淩司如是看見了也讀懂了，但心裡就是沒有波瀾。她也有殺了賀寂州的衝動。
說起來，薄時漠倒是未動過她分毫，隻有賀寂州不知死活得對她用過武器，這個仇這麼久了，她似乎忘記報了。
淩司如收回看穿的眼神，眼裡又變得無意。她還真不是裝，是不知道他在指哪一件而已。
“你什麼意思？”
賀寂州雙手抱胸，壓著眼角低眉看著淩司如，他眼裡實在是寒森發涼，直釘釘掃著淩司如眼睛幾秒之後，說出來的話，沒有起伏不痛不癢。
“許懿不就是你出謀劃策攛掇走得嗎？”
淩司如還不知道賀寂州已經和淩夏潯達成一致，她還想著替許懿隱瞞。
“少在那自說自話。”
她看著賀寂州的眼睛說話，他要是沒提前和淩夏潯竄過氣，也就被淩司如這真誠冷漠的眼睛給騙了過去。
“淩小姐到了這個份上還不認是不是太過於自欺欺人了？”
他們在彼此眼裡都被看成笑話似的。
淩司如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她聰明的跳出這個話題圈套，因為略微知道那麼點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她真的不覺得賀寂州隻是為了見到許懿，而已。
“你就那麼想見許懿嗎？”
“我們是合法夫妻。”
賀寂州說得嚴絲合縫，他並沒回答想或者不想。這在他看來屬於曖昧的情話，並且和淩司如沒有絲毫的關係。
“打電話叫淩夏潯來我州莊見麵。”
他把手機解了鎖，微微伸展開手臂遞到淩司如的麵前，他手機裡從沒有淩夏潯的號碼，隻能由淩司如撥通。
她一通通話結束，船也正好靠岸。她已經知道了他和他的交易。
淩夏潯比賀寂州還先到了州莊，賀寂州看得出來他很迫切，除了那位宋管家，淩夏潯身邊沒人站著。
“你的人我送到了，我的人呢？”
淩司如帶著手銬被賀寂州用槍抵著腦門，一步步被他推著走進來。
“賀總急什麼？”
淩夏潯倒是沒想到賀寂州真的可以把人帶回來，這或者意味著他對薄時漠的背叛。
賀寂州明白的太快，他覺得淩夏潯根本就沒有做交易的真誠。他選擇扣著人直到見到許懿。
“看來淩少爺沒把人準備好啊，既然是已經約定好的一個換一個，那淩少爺就改天再和淩小姐見麵吧。”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