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就要許懿將心比心,沈和禾還不配。先不說她和她交惡已久,就憑她剛才能夠對淩司如評頭論足的嘲諷。
她許懿就已經沒什麼心甘情願來願意幫她。不幸的婚姻就當作是沈和禾這種人應得的報應,她心裡完全能過得去。
白年年拉著她的小臂。
許懿強行甩開又被白年年小跑幾步攔住去路。
許懿回頭看一眼急得已經站起來的沈和禾,沈和禾攥緊拳頭想要往許懿那邊去一步攔著她,但在許懿回頭看她時又退一步回去原地站著。
她到現在還在高昂著頭顱,不肯對許懿說一句求情。隻有白年年拚命攔著她的去路。可笑得替她給她求著情。
許懿冷聲嗤笑一聲。
除了賀寂州。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現在的沈和禾。
臭愛麵子,空有架子。
連求情都要彆人替她低三下四的廢物。
她後退幾步又走回沈和禾麵前,正麵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睛裡都是輕蔑嘲諷。
“她懂得什麼是知恩圖報嗎?我怎麼不知道她會不會反咬我一口?”
白年年聽她這麼說就知道事情還有希望和轉機,她立馬快走過來,三人三角等距站著。
“不會的,離婚之後,我帶她出國。”
許懿是真的不明白,白年年為什麼會和沈和禾這種敗類混在一起,為她殫精竭慮。
“她這麼惡毒,你和她也隻是表姐妹。你這麼幫著她,不會是留了什麼把柄在她手上吧?”
許懿這話是無端猜測。
說的是過分了點,但話裡的意思完全就在情理之中。
白年年是高材生,現在作為外科醫生也正在在國外讀研,但沈和禾除了做狐媚子勾引過薄時漠,有過當薄太太的宏圖大誌之外,她連高中都沒有畢業。
甚至在沒有工作的十餘年裡,就靠著邱家養著順便買了本碩連讀的學曆。
這就是為什麼白年年好吃好喝供著留著當邱家招牌,她前腳才剛和賀寂州取消婚約,後腳邱家人就敢帶著她去淩家和淩夏潯定親。
而沈和禾隨隨便便就被邱家許給了遠在南邊的,名不見經傳的南城紈絝子弟謝順乙。
白年年看一眼沈和禾,歎氣之後直挺挺的肩膀突然就垮下去。她拉著許懿的兩隻手臂把人正過來朝著她麵對麵站著。
許懿甩開她的手,往後退一步離她倆都遠一點。站在台階之下轉身要走。
眼看著人就要走遠消失不見,許懿的此刻的保鏢還在嚴防死守得攔著她,不讓她追著去,白年年手足無措,被逼急了突然就口不擇言。
“好歹我和她都是無父無母一起長大。“
“許懿,我看了你的日記,我知道你現在也是無父無母,所以……”
許懿突然刹住步,但是她沒回頭。
無父無母四個字在她這裡。
是大忌。
她刹那就紅了想殺人的眼,手無意識攥緊成顫顫巍巍的拳頭,最後因為太用力的克製握拳,使得她四肢都在不可抑製得發抖。
她此時此刻就像是被定住了,全身上下都沒力氣動,最後能慢慢得轉過來全是她不斷深呼吸,再深呼吸咬緊後槽牙換來的。
轉回來抬眼看白年年的一瞬間,她眼角的紅腥已經嚇到了白年年。
她從來沒見過許懿發凶的模樣。
哪怕是從前在州莊欺負她欺負的狠了,她也不曾對她有過這樣血腥的眼神。
她把聲音放弱放小。
一個字一個字得和許懿求情。
“所以,你就幫幫她。可以嗎?”
“就當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以後我會還的。”
許懿吃夠了無父無母的苦。她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有血緣的親人能。
她想。
如果媽媽還在世。
她也一定會像白年年這麼保護著沈和禾一樣,在賀寂州麵前保護著她的。
可惜。
她沒有媽媽了。
許懿被白年年打動了。
所以最後還是答應了。
“我會勸,但最後行不行,我不能保證。”
“好,謝謝你。”
白年年感激涕零,匆匆忙忙擦乾淨自己臉上的眼淚,對許懿露出感激的笑容。
許懿轉身要走又轉回來。
這一次她的眼神穿過白年年的遮擋看著躲在她身後站著的沈和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