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如最先恢複理智和反應過來,她四肢無力,隻能顫顫巍巍得,勉強費力得爬起來去扒拉拽住薄時漠的胳膊晃悠他。
“快,送醫院。快。”
但薄時漠被陸相挽傷勢嚇得愣神眼紅,他隻知道一味捂壓著她的脖子給她止血,嘴裡反反複複嘟嘟囔囔叫陸相挽彆死的話。
根本就聽不見淩司如說話。
淩司如怎麼晃悠都喊不醒他,但現在已經沒時間再拖延大家的搶救時間了。
時機迫在眉睫,淩司如迫於無奈隻能往薄時漠臉上狠狠招呼一巴掌。
“啪。”
她手上狠戾的勁頭全然顧不上是為了自己泄憤,一心一意是要他快點清醒,立馬振作起來。
薄時漠被她用力打偏了臉,紅了半個臉頰和下頜線,他終於知道抬頭看她,眼裡那一片完全猩紅是想要立馬殺了她的前兆。
淩司如沒時間搭理和幻想薄時漠以後記不記恨她這一巴掌。她趕緊扒拉扶著沈青檸的胳膊先站起來。
“再不送醫院搶救,就算閻王來了,陸相挽都活不了。薄時漠,你現在能聽懂了嗎?!”
淩司如顫顫巍巍站著。
她嘶啞的喉嚨已經完全說不清楚話,疼痛得根本發不了聲,她努力扯著嗓子說話,在幾個字完全失聲的情況下,薄時漠竟然聽懂了她零零碎碎幾個字連起來的大意。
他眼睛突然清明起來,匆匆忙忙爬起來抱起陸相挽踉踉蹌蹌就往外跑。
淩司如背著沈青檸跟在後頭。
四人最後終於搭坐薄時漠的私人飛機降落在遊城第一醫院的樓頂。
淩司如撥打電話,院長第一時間緊急集合最頂尖團隊開始對他們緊急施救。
嚴陣以待。排兵布陣。然後各就各位。
十分鐘之後。
薄時漠和淩司如已經麵對麵靠牆坐在急救室門外,幾個醫生護士分彆拉著封頂的半圓狀簾子圍起他們,因為恐於她們威名,給他們止血和處理傷口的過程,醫護手上都在不受控得緊張顫抖著。
急救室裡躺著的陸相挽,因為嗆水太多,呼吸道已經被感染,加上身體部位也存在被炸傷,脖子動脈存在略微嚴重出血,傷口感染,正在被搶救。
沈青檸則因為嘔吐不止,正在被淩司如的荼十九扶著,從拍片開始走內臟檢查流程。
她們各自都沒能在這場爆炸裡全身而退,都帶著一身你的我的她的,幾乎覆蓋全身的混亂血跡在一群白大褂包圍圈裡,那麼得猩紅炸眼,那麼突兀。
就連薄時漠的黑西裝都已經是四處凝結成塊的紅褐色,一處處的痕跡乾涸發亮。
荼二十一這時候終於急匆匆趕過來,她站在不遠處的轉角裡輕輕吹口哨,這是用特定的音符發音規定的暗號。
淩司如一聽立馬就推開正在處理傷口的護士起身走開,並抬手示意拒絕護士跟隨和詢問。
“老大。”
當時爆炸的麵實在太大,儘管淩司如身手很好,及時左躲右閃但還是被無數炸飛的彈片和熱燙的火星刺進她的皮膚深處和血管裡,她的臉色現在是越發得慘白如白紙。
荼二十一從沒有見過淩司如這副慘樣,她心裡緊張,不由自主就想走上前去扶她,淩司如一手顫抖著緊緊扒拉著牆邊,揮手示意荼二十一站在那不用上前。
她費勁得一步步走近。
“有沒有發現淩亢的屍體?”
荼二十一搖搖頭。
她趕到現場之後立馬就潛到水底下檢查了一圈又一圈,確實是沒見到人。
這麼看來,他不是爆炸前從彆的暗門跑了,就是已經順著水道遊出去了。
“沒有。”
“應該是逃走了。”
淩司如現在是下定了要淩亢付出代價的決心。淩亢一日不受她的威脅控製,一日就可能再會發生這樣的瘋事。
若再要這麼炸一回。
誰也不能保證她們還能有今天的好運氣活著站在這裡,缺胳膊斷腿,一命嗚呼就是她們早晚的事。
“立馬找幾個人去監視薄盛來,我要隨時知道他的蹤跡和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