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夏潯走出普通病房廊道的拐角,腳步並不直直往出口出去,他看指示牌,知道重症監護室在整個樓層的最南邊,一個s型走道之後就是。
淩夏潯故意往那邊走。
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的工夫,薄時漠已經在這裡生生站了三個小時。
“這樣的情景可真是眼熟。”
淩夏潯出現在薄時漠的背後。他早就在牆角站了一會,隻不過是這會才出聲罷了。
他往這來,是知道陸相挽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裡,不過確實是沒料到,能在這個時候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看見薄時漠。
他嘲諷咧嘴笑著。
話裡對薄時漠也全是諷刺。
薄時漠並不搭理他,他既沒回頭,也沒說話,雙手依舊插在褲袋裡,視線還是牢牢定在陸相挽身上,他的眼眸平靜,沒有絲毫的顫抖和瞬移。
淩夏潯邊說邊走近。
“一年半以前,她從懸崖上跳下來,也是這樣躺在重症監護室裡。”
淩夏潯說完已經站定在薄時漠身邊,他雙手交叉抱胸看著薄時漠,嘴角咧開卻笑不見齒,眼裡滿滿是邪惡的嘲弄。
薄時漠終於偏頭看他,他眼裡是厭惡,眼底隱隱就有火花和血腥氣要冒起,握緊的拳頭咯吱響。
陸相挽人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他不喜淩夏潯這麼冒犯的笑。
他轉過身看著淩夏潯,眼裡威逼嚴肅,殺氣很重,氣場強大朝淩夏潯走近一步。
這還是淩夏潯第一次看見薄時漠臉上竟然不是張無所謂不動容的冰山臉。
不過他今天也不是來和薄時漠打架的。
淩夏潯立刻收起自己嘲諷的眼神,掌心朝他雙手舉在胸前,往後退開一步和薄時漠拉開差距,以示自己沒有敵意,他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些。
雖然不變的是他現在也還在笑,但已經沒有先前的惡意。
“你用不著這麼看著我。”
“三番兩次害她躺在這裡的人。”
“可都是你薄時漠,薄大少爺。”
他伸出右手食指用力戳戳薄時漠厚硬的胸膛,在薄時漠伸手打掉他的手之前,他已經一個瀟灑的轉身,坐在了重症監護室外正對著的椅子上。
薄時漠一直保持著目視前方。
淩夏潯翹著二郎腿,視線錯過薄時漠的身體遮擋去看玻璃對麵得陸相挽。
“還記得當年。”
“你走了之後,她就滿眼猩紅得就跟個瘋子似的笑的癲狂,拿著狙擊槍不讓任何人靠近她。
“一個勁得退到懸崖邊,槍頭一樁就要對自己開槍。”
“但南城來的小姑娘又哪懂怎麼開槍。”
“恐怕連槍都沒見過。”
“槍殺不成,二話不說把槍扔了,一個勁得後退從懸崖上跳下去。”
“你也去過那片林子,總知道那地方有多高。也彆說是我誇大其詞。”
“那可是幾百米的懸崖峭壁。”
“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姑娘頭也不回得就能跳下去。”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