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哥,你這是做什麼?”
白一先看見了陸相挽臉頰上的牙齒印在滲血,後來也看見了薄時漠臉上的巴掌印。就連陸相挽在屋子裡的哭嚎,他剛才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二人都動手了。
他想勸薄時漠做事不要太絕,免得有朝一日後悔莫及。
隻是他剛走近一步就被薄時漠大聲嗬斥退下。
“滾。”
薄時漠眼圈通紅眼底發青。
白一還想再試,牢獄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更何況太太還是個單純的女人。
“漠哥。”
“滾啊。”
薄時漠掏出來背後插著的槍對準白一。
白一知道他在情緒頭上,隻能先下去。
“是。”
女保鏢帶著陸相挽走進中央監獄局。
現在是監獄放風時間。
她們一路路過門口的男獄廣場走進更深處的女獄監管所。
穿著桔黃色監獄編號服的老少男人趴在高高圍起的鐵柵欄裡頭,看著陸相挽一路走進去。有的垂涎欲滴,有的伸手去打招呼挑逗,有的開黃腔大聲喧嘩起哄。
“喲,什麼時候監獄裡來了個大美妞。”
“走過來給爺摸摸臉。”
陸相挽低著腦袋一路跟著女保鏢進了監獄所。那些男人流氓似的,朝著她吹口哨。
女保鏢亮出薄時漠的名頭之後,監獄長才緊急出來迎接。
陸相挽抬頭看了一眼,是個女監獄長。她心裡算是放鬆了點。
“監獄長,這是薄太太,薄先生的意思是要單獨關押。”
介紹的名頭是‘薄太太’。
又要單獨關押。
監獄長自然知道裡頭的意思是要她彆把人當普通犯人對待。
“好的。”
她彎腰鞠躬賠好臉。
她伸手請陸相挽往樓上的獨間監獄走。
“薄太太這邊請。”
女保鏢看陸相挽走遠之後才走出來和白一打電話彙報。
薄時漠坐在二樓門口給自己灌酒。
白一在看著他,還不敢走遠。
“事情都辦好了嗎?”
白一緊皺著眉頭,事情走到這一步越發失控。
女保鏢露出左右為難的臉色。
“老大。”
“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告誡監獄長太太的身份,要求單獨看押太太。”
白一鬆了口氣。
這是他唯一能為他們倆做的,以後見麵,陸相挽不至於更仇恨他。
“嗯,做得好。”
女保鏢隻是一個辦事的,她沒有權利私自改變薄時漠的決定。
薄時漠的意思是要陸相挽吃吃苦頭。
他要是追究,第一個死得就是她這個辦事的。女保鏢猶猶豫豫,她站在監獄所門口還不敢走。她在反複抉擇要不要進去改變這個優待的決定。
“薄總要是知道了……”
她在惶恐。
白一明白。
所以白一把責任全部擔過來。
“你儘管把罪責都推在我身上。”
“我也會力保你。”
女保鏢鬆了一口氣,仿佛吃下了安心藥,緊皺著的眉頭鬆弛開。
“好的。”
白一掛了電話,看著薄時漠給自己灌酒,他重重歎一口氣,他能做得就隻有這些。
“太太,這邊請。”
“這間房間環境簡陋但還算是安靜,太太就先在這裡過一個晚上吧。”
過一個晚上的意思是,她猜這位高貴的太太馬上就會被她的丈夫接走。
“好。”
“麻煩你了。”
陸相挽朝她微笑,微微點頭。
“太太有需要就喊人,外麵有人值班。”
“嗯。”
監獄長給她關上牢房的門。
牢房沒有單人房,既要坐牢又要單人間的優待,就隻能把人關在還沒有牢犯住著的十二人間裡。
陸相挽看著左右的上下鋪,最後還是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薄時漠,你現在這麼做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