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邊在陸相挽左邊，她右手夠不到。所以她拿碗的手落空。淩夏潯悠閒抽過紙去擦自己的嘴角，全然不理她。
她換左手去夠。
她還沒碰到碗。
淩夏潯問得倒是快。
“你為什麼沒同意讓她住下來？”
她是誰就不用指明了。
陸相挽知道是誰。
但她不知道淩夏潯什麼意思，是怪她自作主張沒有同意白年年也住進這棟，隻是收留她的彆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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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陸相挽和他對視，同時收回手坐下來。
“我現在的肚子會隨著月份會越來越大，多個人知道，我不安心。而且，這是你的房子，誰住不住進來，我沒權利決定。”
她坐的姿勢板正。
她解釋得也很認真。
起碼她看著淩夏潯的眼神純白認真。
後半句，她話裡的意思是淩夏潯要是同意白年年住進來，她絕沒有二話。
淩夏潯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他不表態，嗬笑一聲之後，反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機，在上頭摁著點擊著什麼，最後把手機放在桌麵上朝著陸相挽，推到她眼皮子底下。
“記得你坐牢那天晚上，薄時漠酒吧被拍到的那張照片嗎？”
陸相挽低頭看那屏幕。
屏幕上正是那天她看見的報紙頭條照片。一個背對著攝像機的女人的背影和薄時漠的臉。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白年年。”
“她是薄時漠派過來殺我的。”
陸相挽抬頭看他。看他的眼神裡滿疑惑。淩夏潯看她神情，以為她不信。
“你不信？”
“我信。”
陸相挽反駁得很快，她真的沒有不信。
她隻是在疑惑，白年年怎麼可能殺得了淩夏潯，不說淩夏潯自己有沒有身手，跟進跟出的這些荼，白年年能打的過嗎？
淩夏潯很好奇她為什麼信。
“哦？”
“為什麼信？”
陸相挽收了碗站起來轉身就往廚房裡去走去。她邊走邊說。隻把背影留給淩夏潯。
“你們不就是喜歡殺來殺去的嗎？這還有疑問嗎？”
淩夏潯就坐在原位上。
廚房裡響起機器發動的聲音，和榨汁機榨汁的‘吱吱吱’。
陸相挽突然變得這麼豁達。
說話的語氣這麼無所謂。
他還真是不習慣。
“那你希望誰死？”
榨汁機聲音慢慢停止直至消失。
陸相挽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似乎倒了兩杯，‘咕嚕嚕’的聲音中間短暫地停頓了一小會。
“誰死了都不關我的事。”
她端著兩杯裝滿草綠色混濁液體的玻璃杯從廚房出來。淩夏潯隻看一眼就知道這是蘋果番薯葉菜汁。
淩夏潯喝過兩次。
這是陸相挽給他遞的第三杯。
她坐下之後果真把一杯放在淩夏潯麵前。淩夏潯拿起就喝一口，他似乎很熟悉這種飯後一杯蔬菜汁的流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
他故意調侃。
笑得特彆明媚。
陸相挽不怕他嘲諷。
嘲諷倒證明她們相處正常。
倒是淩夏潯笑得明媚一般就沒什麼好心思。雖然不是朝著她作對，一般也是因為她說了什麼啟迪他。
陸相挽單手握著自己的玻璃杯。她正在用勺子把殘留的葉子撈出來，她麵前還擺著一根吸管。
“這不是你教我的嗎？難道你不希望我變成這樣嗎？”
陸相挽說得真的假的。
淩夏潯都當笑話聽了。
他哈哈大笑，笑得格外爽朗。陸相挽麵無表情，看也不看他一眼，眼裡隻挑著自己杯裡的蔬菜葉子，他一驚一乍的笑聲。
陸相挽早就習慣了。
淩夏潯咧著眉眼看著陸相挽。
他能感覺到陸相挽潛移默化和之前不同，起碼在言語表達上，比以前無聊的直抒胸臆，稍微有趣了那麼一點。
淩夏潯倒也不是一定要她表態選一個誰生誰死，隻要有機會，他就時不時推一把，最後水到渠成達成目的就行。
他還有彆的事沒做完。
現在論生死確實還太早。
他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杯子裡的果汁很快就見了底，除了粘膩在杯壁上的蔬菜葉，基本也沒什麼綠色殘留在他的杯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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