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相擁!
她正發著呆。二十四從窗邊拿出長柄白色透明雨傘,靜悄悄走到陸相挽身邊。
“表小姐,我送您過去吧。”
她轉頭看見是二十四,點點頭之後,她的手搭在二十四的小臂上,二十四撐起傘,兩人下了十四五個台階。一路靜默走到鐵門前,陸相挽突然止步不走。她的手輕輕抓住二十四的小臂,轉過頭去問她。
“二十四,剛才淩夏潯說得都是真的嗎?”
她問得很溫柔很輕。他們說話的時候,陸相挽知道二十四就站在不遠處。偌大的客廳不可能沒有一個荼守著,若是一個都找不著,那就隻能是荼二十四。她也沒否認推辭,輕輕點點頭。
“當年,老大十一歲,荼剛剛建立,我們這些荼還是第一批加入荼這支殺手隊伍的。我記得淩亢當年特意領了我們許多荼去警察局後山上去看院子裡的人辨認屍體,我還記得淩亢說過,我們要做最好的殺手,首先就得有薄時漠這份會殺人的手段。”
二十四說完了。
陸相挽目視前方,看著眼前的雨並不說話。兩人在門口站了會,她悄悄歎口氣,回頭去看淩夏潯,他正走在樓梯上,背對著他一步步往樓上去。
陸相挽眸子輕壓轉回來,她看著地麵的水坑。大顆不斷的雨珠子正打在水坑的水麵上,什麼也看不清,隻有她的藍色裙子縮著一團影子,圓圓不規則得隨著水波一陣陣晃動而不斷波動。
陸相挽站在原地遲遲不走,垂著腦袋和眼眸。二十四站在她身旁。
“表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
陸相挽抬頭看她,愣了愣,幾秒鐘之後才搖搖頭朝她笑,示意可以往前走。周邊很久,沒有人會關心她關心他過得好不好。
陸相挽和他兩棟彆墅之間隻有一條沒修整過的鄉間小路連接著,也就寬大到允許一輛車通行,一到下大雨,路上就都是泥濘,旁邊的小山丘還會順著雨水扒拉掉些碎石子。偶爾不慶幸開著窗,這些石頭泥巴還會掉在人懷裡。
二十四往那邊打量一圈拉住陸相挽示意她不要往車邊去。
“今天下大雨路上顛簸,您這肚子大,要不就不坐車了,我扶著您走過去吧。”
來的路上確實顛簸得難受。所以陸相挽點點頭。
得到陸相挽同意之後,二十四才示意司機可以把門關上,她們回去不坐車。這種被詢問意見,得到認可和尊重的感覺,陸相挽覺得久違了。她的視線從二十四眸子轉移去那輛車,順著二十四回過頭,又收回視線看著她。
兩人相互攙扶著往對麵走,腳程說近不近,大抵也得有半個小時。陸相挽在路上沉默不語,好幾次要是不二十四拉住和提醒,馬上就要踩進水坑裡去。二十四看出來陸相挽心情不佳,連連走神,心下也能篤定是因為什麼事。
“表小姐現在是個孕婦,過不久就要生產了,有些人有些事還是不要想得太深刻了,對您的身體不好。”
陸相挽不置可否,兩人又走了一段路,陸相挽突然就開口。
“二十四,你覺得薄時漠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的聲音輕輕的,聽不出來有情緒,二十四扭頭去看她,她也隻是提著裙擺看著地麵小心地走著。二十四想了想,幾個人的恩怨她現在大概也已經知道來龍去脈,但她不想開口,摻和進去屬實沒必要。
“我是老大的手下,薄時漠是我的敵人,表小姐不應該問我這個問題。”
她推辭的意思,陸相挽聽懂了。但是陸相挽還是想聽。
“沒事,你說吧。”
二十四想了想。看一眼陸相挽的臉色還算正常,她心裡確實是有話要說。
“幾個人的恩怨都往深了去,您要我單說薄時漠,您又明知我說不出什麼好話。有什麼答案,現在都已經在您心裡頭了,隻是您自己還不能接受。”
兩人拐了個彎已經快走到涼水居彆墅門口。陸相挽不置可否。二十四還有話要說。
“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