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沈姑娘來了。”
賀寂州牽著許懿的手正往後院去搭直升機。薑媽急急忙忙走過來,大概是沈青檸被攔在門外,她才不得不過來稟報。許懿立馬鬆了他的手轉身急忙往前門去。果然不識好歹的幾個人伸手攔在沈青檸的麵前。
沈青檸牽著行李箱站在台階下,抬頭看著她笑。
家裡再沒有親人,陸相挽水深火熱。陳也死了。隻有沈青檸還在。兩人一上一下對視。保鏢還要攔在她身前。
“滾開。”
保鏢自然不會聽許懿的使喚。
賀寂州雙手插兜從她身後慢悠悠走出來。
“喲,我還以為是誰回來了。沈小姐不是說再也不會回國了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賀寂州一貫還是喜歡把以勢壓人擺在台麵上。沈青檸的目光隨著他走出來慢慢收回來,看來許懿還被桎梏在這座院子裡,所以才這麼言不由衷,在電話裡哭得這麼慘。
“許懿姐懷孕了,我回來陪陪她。不會在國內久待。”
沈青檸保持兩分體麵。笑容得體。可賀寂州不屑一顧,大家都是戴著人皮麵具的偽君子,裝一裝就裝一裝,反正他是不信。
“她有的是人陪著。用不著你操這份閒心。”
他說的是他自己吧。許懿鄙夷但是不想辯駁。她不想耽誤工夫,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和沈青檸說。
“不用理他,我們去後花園散散步。”
許懿才下兩個台階就被賀寂州按住肩膀摁在原地。
“散步改天吧,今天你要去孕檢。”
許懿沒法違背他,就說一小會悄悄話還得看他肯不肯。
“青檸,我們晚上回來再說。”
“好。”
沈青檸笑得甜甜的,眼睛圓圓亮亮的。算是慰藉到她。
賀寂州閒著沒事看什麼她倆對視,拉著她的胳膊轉身就要走,可許懿身子往後縮並不配合。賀寂州回頭看她。皺著眉不耐煩。
“你讓人進來。許她在這住幾天。”
沈青檸臉上還是掛著笑,賀寂州的眸子視線從許懿臉上偏移去瞪一眼沈青檸,她悠然自得隨意賀寂州用眼神批判審視責罵。她靜靜的。眉目不動。
許懿還懷著孕,受不得暴力拉扯。他揮揮手,終究還是允了,保鏢放下攔著的手,許懿被拉走,她聽見身後有行李箱滑輪的聲響,回頭看見沈青檸已經站在薑媽的身邊,她也朝這邊看,和她招手。
“給我看路。”
許懿隻顧著往後瞧,腳下的步子拖拖遝遝。被賀寂州掐著脖子勉強轉過來。
直升機一路往私人醫院去。
許懿扭頭看著窗外的風景,隻留個背影給他,她甚至連餘光都不想看他。賀寂州又是掐著她的後脖子逼她轉過來。自從他發現掐後脖子比口頭命令有效直接,二話不說就上手拎著她的後脖頸。許懿已經從開始覺得癢到後來的完全麻木。
“板著張臭臉做什麼,我專門回來陪你做孕檢,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
那還真是她無比榮幸了。要她磕頭謝恩嗎?許懿心裡諷刺得可大聲,但麵上風平浪靜。許懿不想和他爭吵。一點沒意義。她強行咧出一點笑。賀寂州倒是很好滿足,在她臉頰上親吻一口,這事好像就過去了。
兩人安靜一會,許懿又想起賀寂州這次是去參加陸相挽的婚宴。
“小挽怎麼樣了?”
提起陸相挽,賀寂州的臉色立刻垮下來。輪到他看著窗外,他不懂,天大地大,朝三暮四品行這麼不端的陸相挽到底有什麼好喜歡的。薄時漠高高在上,到底憑什麼要去癡迷她。他哼笑,許懿隻能看見他的嘴角。
“她生了淩夏潯的孩子。”
他轉回頭去看許懿的表情,她竟然是愕然的。陸相挽這樣的女人,是做不出來嗎?許懿的唇微微張開,眸子微微晃動,瞳孔收縮時大時小。賀寂州看得出來,她不信。
“怎麼,她沒告訴你嗎?”
除非和她一樣有苦衷,不然她絕對不信陸相挽會自願生下淩夏潯的孩子。淩夏潯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被許懿下意識擋開。賀寂州不滿她抗拒接觸,麵露不悅,強行和她十指交叉拉著她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