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們自己看著辦，我辦這個繡坊可不是讓你們吸我的血，想要我的工錢，就讓你們的閨女好好學手藝，等她們賺到錢了，有錢孝敬你們的時候，你們臉上才有光，出去跟人家說的時候，才能得意的說是自家閨女賺的錢給你們的孝敬。”季小媼淡淡道。
“就搞不懂你們這些人怎麼會覺得兒子比女兒好，整天伺候著，也不見他們給你們孝敬什麼，娶了媳婦更是聽媳婦的話，你見過哪家兒子傳出來孝敬父母的，不都是出嫁了的女兒回家探親，會惦記著給父母孝敬。”季小媼鄙視地看了他們一眼。
“兒子送終呀！指望著他們養我們老呢！”一婦人不讚同，回答道。
“養老送終？那村子裡躺床上動彈不得的時候，是誰伺候？”季小媼淡淡道。
“當然是兒媳婦啊！”婦人立即得意道。
“你也會說是兒媳婦，那時候你們的好兒子在哪？還不是彆人家的女兒在伺候著？到頭來還是靠著兒媳婦……”季小媼嗤笑一聲。“你們村子裡老王家知道吧？他家四個閨女一個兒子，臨老生病了，兒子兒媳將他趕出了家門，是誰給他送的終，給他飯吃，讓他安享晚年的。”
“……是他家四個閨女。”老婦人一愣，回答道。“但這也是例外……”
“這種例外隻多不少，你們天天喜歡聽彆人家的事，討論彆人家怎麼怎麼樣，聽過誰家兒子孝敬父母了，彆跟我說都是在家裡私下孝敬……”季小媼問道。
眾人麵麵相覷，想反駁卻張了半天的嘴，說不出一句。
“你們家的兒子有多出色？我想聽聽。”季小媼看著他們，輕笑道。“你們指望兒子跟你們一樣伺候你們，隻需要在你們老了的時候，讓你們有口飯吃就行？”
“你們平時好吃好喝的都給兒子留著，他們有沒有給你們買過一件衣服？彆說什麼你們兒子沒錢……錢平時肯定沒少問你們要，但他拿著錢都去做什麼了？一條手帕最多五文吧？有沒有買過？”季小媼又道。“你們可以說，那玩意買來做什麼，浪費錢……”
“那玩……”一個婦人正想開口，季小媼的話讓她立馬閉上嘴。
“我隻是舉個例子，並不是非要手帕，我問的是他們有沒有那份心……”季小媼繼續道。
季小媼掃向人群中帶著兒子來的婦人，看那家兒子不以為然的臉色和婦人深思的樣子，微微一笑。
“你們怎麼想怎麼做，我沒資格管也不會管……”剩下的話，季小媼並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知道季小媼的意思。
“還有什麼事沒有？沒事我就去忙了。”季小媼說完。
“沒事沒事，東家忙去吧。”婦人們立即對著季小媼道。
季小媼帶著龍詩語和段月回到繡坊後，龍詩語看著季小媼，忍不住道。“大嫂，我是真佩服你了！”
“佩服我什麼？”季小媼一愣。
“幾句話把這些難纏的人說得不敢再妄想了。”龍詩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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