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我了解，倒不如說我是見得太多了。”李大娘眼眶微微濕潤。“在你之前，村子裡還有另一個被休棄的女子，她和你的情況大相徑庭，同樣也是被趕出了家門，當時正在鬨饑荒，大家都自身難保，實在無力幫她，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在河邊發現了她的屍體，她的身上到處是被打的痕跡，回到娘家也被趕了出來，她無依無靠無家可歸，最後想不開，選擇了跳河自儘。”
“所以當時我被休棄，你們才會這樣幫我。”季小媼恍然大悟，難怪當時她被休棄，有些人眼中滿是疏離卻還是送來了一些糧食，她當時還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聽完李大娘的話，季小媼多少有些明白了那些人的心理。
當時那個女子尋死，雖然並不關他們的事，可是他們感覺感覺到了愧疚感，如果當時他們向她伸出援手，她或許也不會選擇輕生，跳河自儘。
“應該也有些原因在裡頭。”李大娘沒有否認，當時的她確實是這樣的想法。
“她們放下食物就趕緊走，怕我糾纏她們似的。”季小媼回想起當時的畫麵，串聯到一起，終於有了完整的答案。
“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放不下這件事，當時我要是幫她一把，她或許就不會死了……”李大娘喃喃道。
看著李大娘失神的樣子，季小媼上前抱住了她。“你救我了呀！你成為了我娘，救了我，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
李大娘一頓看向季小媼，季小媼牽住李大娘的手。“她的遺憾就由我來幫她填上。”
“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這種話不能亂說的！萬一她當真了怎麼辦……”李大娘敲了下季小媼的頭，趕緊向四周拜拜。“哦咪托佛，百無禁忌。”
李大娘這麼緊張她的樣子，讓季小媼忍不住失笑。
這份偏愛，無以為報。
“你們在說什麼？你在拜什麼？”吳大娘帶著楊宇祥一回來就看到李大娘在四處拜，這四處拜一看就是說了什麼忌諱，吳大娘看向李大娘。
“沒什麼，沒什麼。”李大娘趕緊擺擺手，吳大娘看她這副樣子就知道她又想起了那樁慘事。
“這麼多年了你居然還記著。”吳大娘是知情者之一，也明白李大娘為什麼會這樣了。
“你們在說什麼呀？”楊宇祥不解地看著吳大娘和李大娘，兩個人神神叨叨的樣子，在小孩眼裡看來，完全不明白。
“在說你可愛。”季小媼輕笑，蹲到楊宇祥的麵前，問。“剛剛出去認識了新的小夥伴了嗎？”
“認識了！牛小六和馬小七他說願意當我的小夥伴，以後一起玩。”說到這個楊宇祥來了精神，十分高興。
“那真是祝賀你找到了新的小夥伴！”季小媼笑道，吳大娘在一旁也笑了。“你是不知道，他剛剛那樣子跟個小鵪鶉似的。”
“吳奶奶！”楊宇祥大吼中止了吳大娘的話，“我才沒有像一個鵪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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