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顧擎神情微微怔了下,似是沒想到周央央會忽然問他這種問題。
短暫的怔愣後,他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黑。
他那幽沉的黑眸,更是墨浪席卷,仿佛懸崖下的深淵洶湧起漩渦,要將人的靈魂撕碎。
危險,冷漠,侵略性十足。
周央央知道,他肯定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了,看著周身瞬間覆滿冷意的他,她心中尷尬得要命。
很顯然,他應該是不喜歡彆人詢問他的隱私。
她也覺得自己剛才問的問題特彆特彆白癡。
如果他不喜歡陸綰綰,三年前,他怎麼可能因為被她拋棄,自暴自棄得幾乎死在醫院中?
周央央想緩解下這難捱的靜默,尬笑著說道,“其實顧先生你有忘不掉的白月光很正常。”
“誰還沒有念念不忘的朱砂痣呢!”
顧擎俊臉越發沉得可怕。
他知道,她心中念念不忘的朱砂痣,是顧京野。
幾年前,爺爺讓他去帝大給顧京野送東西,他還無意中見到過她一次。
那時候,顧京野騎著單車,她坐在單車的後座上,拿著一枝顧京野送的紅玫瑰,便歡喜得像個傻瓜。
當時他嗤之以鼻,覺得他們幼稚至極。
但此時,想到她笑靨如花地抱著顧京野的腰,在他騎車加快速度的時候,她還將臉輕輕貼在了他後背上,他心口忽然就特彆不舒服。
“顧先生,今天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聽到她的聲音,顧擎才緩緩回神。
他不著痕跡地按了下心口,“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央央隱約意識到他應該是要帶她去找洗清高爺爺身上冤屈的證據,她沒再多問,乖巧地跟著他上了車。
他開車帶她去了西郊的一處爛尾樓。
遠遠的,她就聽到了吳麗麗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顧擎把車停在樓下後,她才注意到,吳麗麗竟是被人吊在了爛尾樓樓頂。
她不停地撲騰著,叫得越來越淒厲,顯然怕極了會從樓頂摔下來。
周央央向來聰明,看到這一幕,她瞬間明白了,顧擎是想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吳麗麗說出真相,還高爺爺清白。
“救命!救救我……”
“饒了我,求求你們饒了我……”
吳麗麗哭著喊著不停地求饒。
周央央知道,很多時候,簡單粗暴的方式最有效。
吳麗麗貪圖享樂,她這種人肯定怕死,在極度的恐懼之下,她撐不了多久。
見顧擎往樓上走去,周央央也連忙跟著上了樓。
繩子的另一端,綁在了樓頂的一處石柱上,陳隨和好幾位黑衣保鏢冷漠地站在一旁,絲毫沒有要把吳麗麗拉上來的意思。
“吳麗麗,為什麼要陷害高爺爺?是林漾和林嬌嬌指使你的對不對?”
周央央走到樓頂邊緣,故意扯了下繩子,嚇得吳麗麗更是失聲尖叫。
她怕得要命,想到她會被吊在這裡,肯定是周央央害的,她又恨極了她。
她咬著牙怨毒嘶吼,“賤人,你快讓人把我拉上去!你這麼害我,你不得好死!”
周央央倒是沒想到吳麗麗骨頭竟然這麼硬,都被吊在樓頂了,還敢對她怪叫。
她接過陳隨手中的大剪刀,朝著吊在半空中的吳麗麗晃了下,“我是否會不得好死,尚未可知。”
“但有件事我很肯定,你若再敢讓我不痛快,我剪斷繩子,你……哐當一下,粉身碎骨!”
“賤人!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