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央,永遠都彆做傻事,沒有什麼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他唇滾燙,卻沒再對她做更過分的動作,而是臉深深地埋在她心口,帶著濃重的患得患失開口。
周央央心口狂跳如擂。
她也沒想到,隻是貪戀她身體的他,會對她說出這麼一番話。
她忽然就特彆特彆想擁抱他。
她仰起臉,正想再次抱緊他,就注意到,他向來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白襯衫,染滿了酒漬。
她慌忙就想從他懷中跳下來。
“顧先生,我身上臟,我想去洗澡……”
他沒有放開她。
而是直接抱著她進了浴室。
他之前也幫她洗過澡。
洗著洗著,就變了味,浴室中全是水、一片混亂。
但這一次,他真的就隻是抱著她,小心翼翼地給她洗澡。
可他這麼純粹地給她洗澡,她心跳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瘋狂。
甚至讓她止不住生出了錯覺,被世間贈予一身汙濁的她,依舊能被人當成寶貝珍視。
好像她不用多堅強。
不用一個人麵對所有的風浪。
她也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一個被人捧在掌心的小女孩。
她還不爭氣地有些想哭。
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她後頸依舊疼得厲害,再加上她被韓禹、宋凜往嘴裡灌了太多紅酒,她酒量又特彆差,他幫她洗澡的時候,她竟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但她睡得不算沉,能隱約感覺到,他給她洗完澡後,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翻了個身,剛想睡個痛快,就感覺到一股子暖風,吹進了她發間。
顯然,他是在給她吹頭發。
這也是,媽媽去世後,頭一回有人給她吹頭發。
好像,哪怕爸爸媽媽不在了,也有人為她遮風擋雨、為她撐起一方晴空。
她心臟暖到好似要融化。
可極度的溫暖過後,是化不開的恐慌與絕望。
他們之間,隻是銀貨兩訖的交易。
哪怕隻是走腎不走心的睡友關係,他們在一起的期限,也隻有半年。
半年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死生嫁娶,再無瓜葛。
這種關係,不可以生出眷戀,不可以生出期待,更不可以動心。
但她再無法自欺欺人。
她已經動心了。
她睫毛輕輕顫動,微微睜開的桃花眸中,霧氣氤氳,卻依舊掩蓋不住她眼底的無措。
她真的很害怕,半年後,他毫不留戀地抽身離開,唯有她沉浸在這段記憶中,怎麼都走不出來。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想,不去理會他帶給她的溫暖。
可當他帶著暖意的大手穿梭過她發間的那一瞬,她心中努力築起的城防,還是分崩離析。
就一晚上。
就沉醉這一晚上。
今晚過後,她隻會把他當睡友,身體可以親密無間,卻不能交付真心。
她會把她丟掉的心撿回來。
讓她的一顆真心,隻屬於她自己。
這麼想著,她沒再跟自己過不去,縱容自己轉身,緊緊地抱住了他……
“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