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央白了臉。
她從未見過陸綰綰真人,也從未親眼旁觀過顧擎與陸綰綰那段纏綿悱惻的感情。
但她從不少人口中聽過他與陸綰綰曾經有多相愛。
按照那些人的話來說,陸綰綰大概率是他的前女友,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她覺得一位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
就好像,她想與顧京野老死不相往來。
她不太想顧擎接陸綰綰的電話。
事與願違,他還是接起了這通電話。
“什麼事?”
“爸爸!”
周央央距離顧擎很近,隱約能聽到電話那頭陸酒酒歡快的聲音。
她心口又鈍鈍地疼了下。
聽到電話那頭陸酒酒的聲音後,她明顯感覺到顧擎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她知道,陸酒酒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是他戰友留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他應該好好照顧她。
可一想到陸酒酒喊他爸爸,卻喊陸綰綰媽媽,她就遏製不住心臟的疼痛與難過。
陸酒酒就是他與陸綰綰之間的一條最堅固的紐帶。
哪怕他們鬨過彆扭、放過狠話,甚至一刀兩斷過,隻要有陸酒酒在中間調和,他和陸綰綰很難真正再無瓜葛。
“我和媽媽回國啦!以後我和媽媽會一直住在帝都,那樣就可以每天都見到爸爸啦!”
陸酒酒聲音甜膩、軟糯,像是一個可愛的開心果,聽到她的聲音,都會讓人止不住變得快樂。
“我真的好想爸爸,爸爸今晚能不能和媽媽一起陪酒酒睡?”
“酒酒真的好喜歡爸爸媽媽都陪在酒酒身邊,給酒酒講故事。”
陸酒酒希望顧擎能和陸綰綰一起陪她睡……
男人女人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哪怕床上還有一個熟睡的孩子,兩人也真的很難清白。
更何況,陸綰綰還是顧擎心上剜不掉的朱砂痣。
而之前顧擎經常去陸綰綰那邊照顧陸酒酒。
那些晚上,他是不是也和陸綰綰一起躺在陸酒酒身旁,等陸酒酒熟睡後,他與陸綰綰親密無間?
周央央忽而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
她轉身,就想去病房外麵透透氣。
誰知,她還沒抬起腳,手腕就被顧擎死死扣住。
“酒酒,爸爸也很想你。”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病號服,顯然,他怕酒酒擔心,不想讓她知道他受傷的事。
“爸爸最近有些事要處理,等過幾天爸爸有時間了,過去陪你玩兒、給你講故事。”
“那好吧。”
陸酒酒的聲音中染上了明顯的失望。
不過小孩子的失望來得快去得也快,她轉瞬就恢複了快樂、爛漫的模樣。
“說謊要長長鼻子的,爸爸不能說謊,等爸爸有時間了,要來看酒酒。”
“嗯。”
顧擎又關心了陸酒酒幾句,才戀戀不舍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不開心了?”
周央央那點兒小心思,在顧擎眼中根本就無所遁形。
見她試圖掙開他的手,他直接強勢地將她箍進了懷中。
“周央央,我會去陸家,隻是為了看酒酒,跟陸綰綰無關。”
周央央信他去陸家,更多的是為了陪伴陸酒酒。
可他在陪伴陸酒酒的過程中,根本就無法避免與陸綰綰相處。
而他曾經因為跟陸綰綰分開,痛苦、難過得差點兒死了。
她不喜歡鑽牛角尖,她也知道自己不該揪著以前的事不放。
但一想到他去陸家的時候,陸綰綰會和他一邊一個躺在陸酒酒身旁,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如同幸福美滿的一家人一般,她心裡就說不出的不舒服。
她覺得一直把這些情緒悶在心裡,得把自己憋死。
沉默了片刻,她還是皺巴著小臉開口,“怎麼可能跟陸綰綰無關!”
“你和陸綰綰一起哄酒酒睡覺的時候,你倆都躺一張床上了。”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你倆肯定沒做好事!”
他在那方麵需求那麼強,又那麼凶,腦子裡還儘是一些不純潔的東西。
她不信他的白月光就躺在他身旁,他能忍住什麼都不做。
周央央越想越氣,直接將臉彆向一旁,看都不想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