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思慘白著臉後退了一大步。
她不想脫。
不想像小姐一樣,討好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但,她若是不脫,陸北辰不會借給她一百五十萬,小老太太會變成植物人,甚至腦死亡。
“怎麼,不想賣?不想賣就滾!”
“我……我賣……”
沈相思再不敢耽擱,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就將長裙上的拉鏈,一拉到底。
陸北辰一眼就看到了她此時的模樣。
她比半年前瘦了很多。
但因為懷孕,該有肉的地方,卻較之以往更加飽滿。
像成熟的果實,惑著他采擷。
陸北辰喉結上下滑動,身體更是不受控製地變得很熱很熱。
可他不屑對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動情。
哪怕他忍耐得指尖都染上了明顯的顫意,他依舊沒衝過去,凶狠地把她按在床邊,而是極度嫌惡地開口,“臟!”
“把自己洗乾淨!”
其實沈相思現在身上,一點兒都不臟。
在園區的時候,為了不被強占了身子,她是整天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臉也被她抹得醜得要命。
但在私人飛機上,幾位女醫生給她治療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清理得很乾淨。
她身上也換上了嶄新的、乾淨的長裙。
陸北辰現在嫌棄她臟,不是嫌棄她身上有灰塵,而更像是嫌棄她跟彆的男人不清不楚。
可實際上,她隻有過他一個男人。
她還盼著他能借給她錢,並不想跟他吵。
哪怕他對她的嫌惡,讓她感覺到了屈辱,她還是半垂下眼瞼,抱著落在地上的連衣裙進了浴室,打算再好好清洗一遍。
很快,沈相思就重新從浴室走了出來。
因為想趕快拿到錢,她頭發都還沒有吹乾。
她極度忐忑而不安地看著他,“現在可以了嗎?”
陸北辰沒立馬說話。
沉著臉坐在床邊後,他才高高在上命令,“取悅我!”
取悅他……
沈相思被浴室中的霧氣熏上了一層薄紅的臉,止不住又變得慘白如紙。
他倆在一起後,情不自禁地做過很多次。
但每一次,幾乎都是他主動。
主動取悅男人,她其實不太會。
不過,她現在的處境,容不得她後退。
她還是硬著頭皮往前,僵硬地勾住了他脖子。
她知道,她應該坐在他身上。
可對上他眸中的不屑與輕蔑,她怎麼都無法坐下去。
想到他讓她取悅他,她隻會不情願地仿佛木頭一般勾住他脖子,半年多之前,她卻坐在那老男人腿上,撩撥、勾纏,陸北辰漆黑的眸中,更是迸射出濃重的殘忍與諷刺。
“怎麼,就這點兒本事?”
“枯燥、乏味、無趣,跟你睡,我還不如花幾萬塊,去朝朝暮暮找幾個小姐!”
“沈相思,我沒太多耐性,若你不能取悅我,彆浪費我時間。”
“滾!”
“我可以取悅你……”
濃重的屈辱,將沈相思的心神吞沒,讓她難受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血緣至親的性命,比所謂的尊嚴、驕傲更重要,她還是強壓下心中的難過,坐在了他身上。
隨即,俯下臉,輕顫著吻住了他的唇。
陸北辰身體刹那緊繃。
他倒是沒想到她會主動吻他。
她的唇,與他記憶中的一樣軟。
綿軟中還帶著甜,讓他身上努力壓製的熱與躁,一下子噴薄而出,燒成了燎原野火。
他條件性反射地按住她的後腦勺,想肆意加深這個吻、反客為主。
隻是想到半年多之前,哪怕知道她背叛了他,他依舊卑微地祈求她回頭,她卻坐在老男人身上搖曳、浪蕩,不屑地說他這個惡心的殘廢配不上她,他心中又隻剩下了刺骨的冷意。
他驀地將臉彆向一旁,聲音冷到令人背脊生寒。
“臟!”
“沈相思,你真臟!”
“說!你用這張惡心的嘴,討好過多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