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傻,聽了陸老夫人這鬼話,大家自然都明白,她交代過醫生,打掉周映雪肚子裡孩子的時候,惡意傷害她的身體。
“喬蘊!”
她捧在掌心的妹妹被人如此迫害,周央央是真的恨死了。
恨不能跟陸老夫人同歸於儘。
她轉身,紅著眼圈,極度憤恨地盯著陸老夫人。
忽地,她猛地抓起一旁的垃圾桶,狠狠地扣在了陸老夫人腦袋上。
垃圾桶裡麵很乾淨。
但周央央這一垃圾桶砸過去,還是砸得陸老夫人眼冒金星。
她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
拿開罩在她腦袋上的垃圾桶,她氣得嘴唇直哆嗦。
“反了反了!”
她惡狠狠地瞪了眼周央央,又指著陸寒洲說道,“小洲,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臟東西這麼虐待你親媽?”
陸寒洲是大孝子。
他幼年喪父,他覺得陸老夫人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特彆辛苦。
所以,他出人頭地後,對她特彆好。
可他哪怕孝順,也無法接受陸老夫人殘忍、冷漠地殺死周映雪肚子裡的孩子。
他沒教訓周央央,而是無比失望地看著陸老夫人,“媽,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周映雪肚子裡的,不隻是小西的親骨肉,也是你的親重孫!”
“她和周央央一樣,都是水性楊花、人儘可夫的狐狸精!”
陸老夫人一副死不悔改的固執模樣,“她那麼臟,誰知道她肚子裡懷著的,是不是小西的種!”
“我弄死那個野種,就是不想小西被這個惡心東西戲耍、欺騙!”
“媽,你簡直不可理喻!”
陸寒洲也被她氣得不輕。
但她畢竟是他的親媽,他也不可能對她動手,隻是冷著臉斥責她,“這一次你必須得好好反省!”
“你先向周映雪道歉!”
“小雪……”
陸西洲倒是沒怎麼注意陸老夫人那邊的動靜。
此時,他滿心滿眼都是周映雪。
他顫著身體上前,張開雙臂,顫栗著將她箍進了懷中。
他也沒想到他就是去了趟實驗室,陸老夫人竟然會這般傷害周映雪。
他生性淡漠,他小時候,慕情就開玩笑似的說過,他跟座小冰山似的,好像跟誰都不親。
他潛心科研,遇到周映雪之前,他也覺得,他如此薄冷的人,這一生都不會娶妻生子。
遇到她之後,他卻做夢都想把她娶回家。
他對孩子,其實沒多少期待。
有了是錦上添花,沒有他也不會覺得遺憾。
知道周映雪懷孕的消息後,他會那麼開心而激動,也不是因為他想傳宗接代,隻是因為那個孩子,在她的肚子裡,那個孩子的身上,流著他倆的血。
他還卑微的、自私地試圖用那個孩子綁住她。
現在,她失去了孩子,甚至永遠地失去了生育能力,他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些,便舍棄她?
他隻會更心疼她!
他已經把她抱得很緊很緊,但他的雙臂,還在一點點增加力道。
他的聲音,難過、疼痛,卻又帶著不容更改的篤定與堅持。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才會讓你受這麼多委屈。”
“我知道你很疼,很難受,但小雪,彆離開我……永遠都彆離開我……”
“我可以不要孩子,可我不能沒有你……”
“小西,你瘋了是不是?”
見周映雪都已經不能生了,陸西洲竟然還不願跟她分開,陸老夫人氣得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她用力推了周央央一把,隨即快步衝到陸西洲麵前,強行試圖把他跟周映雪分開。
“你竟還想跟這隻不會下蛋的母雞糾纏不清?”
陸老夫人眼睛瞪得仿佛銅鈴,憤怒又獨斷,“你是我們陸家的男丁,你必須給我們陸家傳宗接代!”
“一個女人,如果都不能生孩子,她還能算是女人?我絕不允許你娶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
陸西洲直接被陸老夫人這話給氣笑了。
他赤紅著一雙眸,死死地盯著她,字字泣血。
“喬蘊,你也是女人,難道你活著的意義,就隻是為了生孩子?”
“在我陸西洲眼中,女子活在這個世間的意義,從不隻是為了給男人生孩子!”
“周映雪會有更廣闊的天空,她是我認定的姑娘,哪怕我和她注定不會有孩子,我也永遠不會放手!”
“倒是你,喬蘊,你殺死了我陸西洲的親骨肉,你欠我一條命,你我之間,不共戴天!”
陸西洲其實也懂尊老愛幼。
很小的時候,他也真心敬愛過陸老夫人。
後來見陸老夫人總是惡意刁難慕情,他漸漸不再敬愛她這位奶奶。
現在,他對她的憎惡,更是深入骨髓!
見陸老夫人竟還不自量力地試圖分開他與周映雪,甚至當著他的麵,她竟潑婦一般想撕打周映雪,他直接一腳毫不客氣地將她踹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