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遊勇闖明末!
次日,郭海帶著一百多選出的司號手和軍樂隊成員向著新駐地而去;
汪軼鳴的三個表弟也借說讓三人回家一趟,以有事安排的理由,讓茅衝和芸兒見上一麵,這之後他們二人何時能再見上一麵,這連汪軼鳴也不清楚;不出意外王信也會在今明兩天派人將柳如是和陳子龍一行人接走;如今成全這倆小家夥再見上一麵,也是自己這當哥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了;這世道,任誰也是身不由己啊。
馬泉也是奉命在上午便將王登庫、翟堂和黃雲發都秘密轉運走了;至於他們是死是活,轉移去哪裡,汪軼鳴沒一點兒興趣知道;反正這仨貨在這兩天也沒少被一幫兄弟輪番變著法的折磨;說要去了他們半條命也不為過。
少了一處掣肘,汪軼鳴也輕快了不少;列了一個單子,便讓李山和鄭豪去幫著聯係采買燧石、皮料和亞麻籽;等再將柳如是和陳子龍一行人打發走了;自己也就可以完全放開了手腳。
兩個駐地兩邊跑,還要抽空回趟家;明日將是全員進駐新衛所的時間,人多家當也多;可謂是忙的腳不沾地。
次日一早,還未等汪軼鳴離家趕往衛所,家門便被敲響了;
開門,隻見章豪、章成兄弟帶著一眾王信的護衛備了車馬等在大門外;
“章大哥、章成兄弟,你們這麼早便來了?”汪軼鳴依然微笑客氣的向二人打著招呼;
“汪千戶,我等兄弟奉我家主人之令,來接人,自是不敢延誤;如此,就請讓柳姑娘和陳公子他們準備一下,隨我等走吧。”章豪也是麵帶笑容的說道;
“行,二位兄弟先進來,喝杯茶,堂內等候,我這便安排。”汪軼鳴說著拱手又做了個請的姿勢;
二人回了一禮,便隨汪軼鳴一起進到了宅中;
命趙翔奉茶,汪軼鳴讓茅衝去通知柳如是和陳子龍,王信派人前來接他們了。
“汪千戶,這幾日可是繁忙的緊?”抿了口茶,章豪麵帶笑容的與汪軼鳴客套閒聊了起來;
“哈哈…是夠忙的,這一大堆事要處理準備;在下也已是快分身乏術了;這不,前天開始搬遷新衛所,還要安頓從寧遠趕來的一票兄弟;哎,都有些措手不及了;不過畢竟都是為聖上分憂,在下定竭儘全力。”
“是是是,都是為聖上分憂,自是辛苦些也無礙。”章豪也是跟著附和道;
“哈哈…章大哥,你看再忙再累,兄弟我也無怨言;咱也不怕乾的多,擔的多;”
“對對對,汪千戶辦事得力,聖上和我家主人都是看在眼裡的。”章豪陪笑著又對其拱了拱手;
“哎,可兄弟我也難啊;咱不敢跟聖上抱怨什麼;所謂能者多勞,這也是聖上的器重和信任,更是恩典。”
“嗯嗯…那是那是。”章豪繼續點頭附和著;
“我這還有一事,想麻煩章大哥給信哥帶個話;不知章大哥看在曾同殺韃子的袍澤情誼份兒上答應兄弟我?”
“咳咳…”章豪聽此輕咳兩聲,與章成胡氏一眼,喝了口茶,又一抱拳,對著汪軼鳴笑著說道“汪千戶客氣了,有什麼話要在下帶給我家主人的,但講無妨,在下一定替您傳達清楚。”
“哈哈…章大哥,快人快語;兄弟我先謝過了。”汪軼鳴拱了拱手,繼續說道“那就請章大哥把在下的話一字不差的帶給信哥;兄弟知道他忙,侍奉禦前,事多,忌諱也多;需要兄弟我幫忙的,自是責無旁貸;可是也麻煩信哥,百忙之中,也替兄弟多留意著點兒事關兄弟的消息,有些要緊的事,麻煩日後提前告知或提醒兄弟一聲;即便是忌諱的,不好明著告知的,也請暗示一二;這有些事說大不大的,搞的兄弟措手不及,那可是很容易耽誤到大事的。小弟在此多謝他了。”
聽了汪軼鳴這麼一通需要轉達王信的話;章豪也是一怔,愣在了當場,嘴巴張了張,看著汪軼鳴那麵帶微笑的表情,卻不知該說什麼好;就連坐在一旁的章成臉色也是變得難看了起來;
“章大哥?”汪軼鳴見此,笑著又喚了一聲;
“啊?”章豪又是一怔,反應了過來;
“替兄弟傳達這些,沒問題吧?”
“呃…沒問題,沒問題…”章豪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的笑笑,有些尷尬的擺手回道;
“是不是話太長了?章大哥記不全?要不兄弟精簡一番,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不不不,不用,不用;在下記住了,自是會一字不差的替汪千戶傳達給我家主人。”章豪的笑容此時已明顯變為了苦笑。
“好好好,多謝章大哥了;拜托,拜托了!”汪軼鳴也是毫不在意的拱手致謝道。
“不謝,不謝,定然傳達…傳達到。”
看著章豪和章成的表情,汪軼鳴自是明白,章豪定然會將自己的話一字不差的傳給王信;到時王信的表情…嘿嘿…估計不會比這兄弟倆此時的要好;讓你個不當仁兄的家夥給老子耍心眼兒。
“哥,章大哥,柳姑娘和陳公子已經收拾妥當;可以啟程了。”此時茅衝跑來通知三人道;
“好啦?行,那就啟程吧。”汪軼鳴起身,又笑著看向二章兄弟倆拱手說道“章大哥、章成兄弟,勞煩你們接手照顧庇護柳姑娘和陳公子他們了。”
“好說好說,他們的安全和起居,汪千戶放心;我等定會妥善安排。”二人也是起身拱手說道,“既然已經收拾妥當,我等便帶著他們儘快啟程;以免影響到汪千戶的軍務。”
“嗬嗬…好,我送送諸位,請!”汪軼鳴也懶得管他們此時心情如何,便領著三人朝家宅大門而去。
柳如是、陳子龍、芸兒、還有陳安,四人已經整好行李在前院中等候;
“千戶大人,多謝千戶大人這幾日的照料和庇護!陳子龍銘記在心,他日有緣相見,必當厚報!”
“哈哈…陳兄客氣,此去王大人定會妥善安置你們;大可放心,日後相見,也莫提什麼厚報,朋友一場,理當守望相助;奈何兄弟我能力有限,隻能暫時如此了;等再見時,願陳兄已高中進士,那時我們再痛飲幾杯。”汪軼鳴拍了拍其肩膀說道;
“好,陳某一定會高中,再與千戶大人一同為國為君父效力!”
二人互行一禮,彼此勉勵。
看向一旁的柳如是,已是換回男裝,那有些幽怨,又有些不舍的神情,汪軼鳴自是看得分明;隻得無奈搖頭笑笑,從懷中掏出十顆棒棒糖,道“小隱子,不管你是明豔江南的柳如是,還是小屁孩書生柳隱,咱們都是一生的好朋友,希望你平平安安,早日找到你的歸屬,祝你笑顏常開。嘿嘿嘿…”
見柳如是隻是眼中似有淚花要泛出;汪軼鳴一皺眉頭,又道“乾啥乾啥?以後又不是沒機會再見,搞這麼傷感乾嘛?要笑,以後不開心了,就吃顆棒棒糖。”說著便一把將棒棒糖塞入其手中;
看了眼捧在手中的棒棒糖,柳如是抬眸點頭笑了笑;
“謝謝大人,如是記住了;待事情平息,如是有機會一定再來看你。”
“好好好,哈哈哈…”汪軼鳴也是為之一笑;
“大人,我以後可以叫你鳴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