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了?”
“是中伏了!”
隻見火光照映的兩百多米外,那隊百人關寧軍騎兵突然遭遇伏擊,火銃聲、喊殺聲、慘叫聲連成一片;
“什麼情況?”
“要不咱們去看看?”
“關寧軍是朝廷平叛軍馬,要不咱們幫上一把?”
“等等…”汪軼鳴抬手打斷道,“先看看再說。”
本要起身的幾人又再次壓低了身型,緊跟著汪軼鳴順著山坳向著前方的廝殺場緩緩摸去;
離得近了些,幾人才在那隊騎兵的火把照映下看清大致情況;
此時那百人關寧騎兵已死傷二十多人,中箭中彈者倒斃馬下,其餘人馬這時卻已穩住陣腳,馬上馬下張弓搭箭向著道路兩側埋伏的人馬奮力反擊;
雖是被突然襲擊,失了先手,可這反擊的幾十關寧軍絲毫不落下風,這戰力絕不比關外後金建奴的八旗兵差;
可這時間拖的久了便越發被動起來;伏擊的人馬越來越多,不斷的從兩側樹林中竄出來;
而這幾十人的關寧軍雖配合嚴密,戰力不俗,且十分驍勇,但隨著伏擊的人馬不斷的殺出,幾十人也越來越支撐不住,傷亡也在直線增加;
看著那幾十人的關寧軍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汪軼鳴身旁幾人不禁紛紛攥緊了拳頭;
“大人,他…他們,咱們不幫一把嗎?”
“大人!這些關寧軍要不行了!”
“大人…”
汪軼鳴抬手打斷道;
“等等…再等等!”
“伏擊他們的是什麼人,有多少人,還有沒有其他伏兵,我們還不清楚,不能貿然上前援助。”
汪軼鳴再次帶上夜視儀開始打開熱成像功能對這那片正廝殺的地方和周邊區域進行搜索;
“超!特麼的!”
汪軼鳴片刻不禁爆出一句粗口;
“怎麼了?鳴子,這伏兵很多嗎?”靈猴兒疑惑又費力張望著問道;
“多嗎?嗬嗬…這林子兩邊的伏兵少說上千人。”
“上千人?”
“上千叛軍?”
“嗯。”
汪軼鳴微微點頭應了聲。
利用夜視儀的熱成像功能對著那片區域與周邊進行了搜索,
這一看不要緊,確實驚到了汪軼鳴;
不算兩方正在廝殺的人和倒地不動的,光兩邊樹林裡還在動的,那兩大片攢動的人群加起來至少上千人;
他們正迂回包抄,進行圍堵的同時還在不斷縮小包圍圈。
“完了,救不了他們了,一百精騎被近一千三四的人伏擊,已被圍上了,死定了…”
“哎…”
“都是好漢子,這些關寧軍看來是不會投降的,是要全部戰死了…”
郭海有些惋惜的咬牙說道;
“不是他們,我們這差點兒就誤入這伏擊圈了…疏忽,疏忽啊,真的好險。”
汪軼鳴也是心有餘悸的感歎道。
幾人雖未應聲,但都不由的紛紛點了點頭;
遠處廝殺聲依舊不斷,雙方不斷的有人被殺,倒下;
可是雙方都無絲毫退縮收手的意思。
這場小型伏擊戰來的快,結束的也快;又是不到兩炷香的時間便徹底結束了;
最終那一百關寧騎兵全部戰死,而埋伏他們的那一千多伏兵也是付出了三四百人的傷亡代價;
這些伏兵貌似也不想久留,估計知道動靜鬨的不小,生怕再引來其他關寧騎兵;
若不是夜深埋伏,又是十幾倍的優勢,彆說取勝,恐怕要是再遇上百騎關寧軍,被團滅的必是他們這一夥兒人。
戰場打掃的極為粗糙,隻是草草回收些了留在原地還能動的馬匹、兵器和甲胄,就連戰死的同伴屍體也顧不上,便急匆匆的撤離;
眼見這些伏兵撤離,汪軼鳴揮揮手便悄悄跟了上去。
途經那剛剛激戰過的地方,屍體、鮮血、殘肢斷臂、雜物一地;
略微掃了幾眼,這地上除了那被扒去甲胄的關寧軍百人,還有不少身著朝廷官兵鴛鴦戰襖的死屍,可更多的卻是一些穿著各種雜七雜八服飾的人;
很明顯伏擊的隊伍裡有叛軍,也有被他們招募而來的山賊綠林盜匪;
“大人,您看!”
郭海從一具關寧軍屍體上拔出一支羽箭,遞給了汪軼鳴;
接過凝眉一看;
“這,這是後金建奴的重箭!”
汪軼鳴一眼便認出了這支羽箭是建奴專用的羽箭;
“是,沒錯,這箭確實是建奴所用的;而且極為精準,一箭便命中要害。”
郭海的話音剛落,卻聽張梟也有了發現,“汪兄弟,這裡不止一支建奴所用羽箭,你看這得有十幾人都死在建奴的羽箭之下。”
“這麼說,剛剛伏擊這些關寧軍的隊伍裡有建奴韃子。”汪軼鳴恍然,又望向那支剛伏擊完這支關寧軍伏兵撤退的方向,正是自己這一行人要趕往的登州城。
“快,儘快跟上他們!”
汪軼鳴丟下手中羽箭,指了指那支伏兵撤退的方向;
“這夜裡他們走不快;我們悄聲跟上,尾隨他們借機混進登州城。”
“混…混進登州城?”
幾人疑惑,卻也不敢懈怠,疾步跟上汪軼鳴;
“黃峰樓、郭老哥緊跟上我,我偷襲乾掉的叛軍屍體你倆負責接手,靈猴兒、興哥、小衝、史師弟負責扒衣服、甲胄、兵器;”
“梟哥、丁兄弟你們二人先換,其他兄弟依次。”
幾人聽的雖是分明,卻是還有些懵;
“這…這邊走邊換衣服嗎?是…是不是不太方便?”
“是啊,上衣、帽子還好說;這…這還要換他們的褲子…怕是有些跟不上啊,萬一掉了隊…”
汪軼鳴聽了也是有些無語,無奈搖了搖頭,
“就隻換上身外衣和帽子什麼的,而且身上的不用脫,直接套上他們的就行,天這麼黑,叛軍也注意不到的。”
這時幾人才心領神會,又紛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汪軼鳴也不再廢話,從腰間抽出卡巴2211,向著叛軍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