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郭海、張梟豈能再給這倆韃子機會,抬槍便射;
還沒來及再次將弓拉開的兩個韃子瞬間被二人擊斃。
可就這稍稍停頓的功夫,身後、兩側再次衝出不少披甲持械之人;
竟然全是後金韃子;
利箭也跟著從三麵向著汪軼鳴九人射來;
“小心!散開!”
聞聲幾人條件反射般的也是就地一滾,拉開了彼此的身位;
“嗖嗖嗖…嗖嗖…嗖嗖…”
“哚哚哚…噗噗…噗噗…”
箭雨也應聲而至;
地上、屍體上、戒石亭亭柱上瞬間插上了不少羽箭;
眼看這一眾後金韃子就要圍了上來,汪軼鳴翻身躲避的同時又掏出兩顆手雷投向大堂正廳和對麵一側的韃子人群中;
“咚!咚!”
手雷落地翻滾,接著就在韃子堆裡爆炸;
慘叫聲再次響起;
“黃峰樓!”
汪軼鳴來不及詢問剛那波羽箭是否傷到自己兄弟,在手雷爆炸之後,便高聲呼喊黃峰樓,讓其掩護反擊;
“在!”
要說這黃峰樓平日裡大大咧咧,口無遮攔,還愛揭短打趣自己兄弟,又極為雞賊;彆看他如此,關鍵時刻可是一點也不含糊;
早在張梟與郭海將那兩個射箭阻擊幾人的韃子給擊斃的第一時間,這小子就用最快的速度竄進了戒石亭;
而在身後響起大批韃子圍殺而來的聲響時,他已經快速閃身背靠著戒碑躲避了起來;
自然那波羽箭,彆說沒傷到他,連邊都沒擦到;
隨著汪軼鳴投擲的兩顆手雷爆炸,他也是已經將九九式輕機槍再次更換好彈夾;
聽到汪軼鳴的呼喚,便毫不猶豫的舉槍從戒碑之後閃現出來;
“嗵嗵嗵…嗵嗵嗵…”
好似魂鬥羅再次上了這家夥的身;那一窩蜂湧來,還未從手雷爆炸回過神來的韃子們紛紛被其成片射倒在地;
見自己這一側未被手雷波及到的韃子被黃峰樓成片擊殺;
汪軼鳴果斷舉起40衝鋒槍,對著正廳和另一側還未倒地的韃子進行射擊;
“嗒嗒嗒…嗒嗒嗒嗒…”
40的槍聲未落,其他的槍聲也緊跟著響起;
“呯!呯!呯…”
“啪啪啪…啪啪啪…”
更換彈夾的空隙,汪軼鳴也瞥了一眼自己身旁,貌似幾個兄弟都沒什麼事,聽槍聲,應是此刻幾人都在開火反擊。
又摸出兩顆手雷,汪軼鳴繼續朝著韃子襲來的方向投擲而去;
大堂內外再次爆炸聲響起;
煙霧消散,慘叫哀嚎聲也再次伴隨而來,隻是比之前麵少了一些;
不多時,已經看不見還有韃子站著的身影,零星的火光,和漆黑的大堂裡隻有為數不多幾個韃子垂死前痛苦的哀嚎聲;
這一波也不知道具體又打死了多少後金韃子,估計上百人是有的;
來不及查驗,和數清地上到底有多少後金韃子的屍體,見沒再有建奴韃子竄出來;汪軼鳴一招手,幾人便再次聚到一起;
“都沒事吧?可有受傷的?”
汪軼鳴看幾人一個不少的聚攏過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不忘關心一下兄弟們是否受傷;
幾人互視一眼,除了郭海、史憧、茅衝外其他人紛紛搖了搖頭;
“無礙。”
“無事。”
“沒受傷。”
掃視了一眼,汪軼鳴看向沒有應聲的三人,一臉關切的問道,
“郭老哥、史師弟、小衝,你們受傷了?傷哪裡了?”
“大人,沒什麼大事,剛韃子的一支羽箭射到了肩頭,卡在了罩甲的甲葉上;俺自己看過了,傷口不深,一點兒皮外傷而已;隻是可惜了大人給俺的新衣服,這還沒兩天就給這些狗建奴射破了洞,還沾了血汙;唉…”
聽此,汪軼鳴拍了拍其肩膀道“郭老哥,衣服而已,不必心疼,以後還會有新的,隻要傷不重就是萬幸。”
說完,轉頭又看向史憧;
“軼鳴師兄,我也差不多,被韃子的羽箭劃傷了小臂;”說著,史憧抬起左臂給汪軼鳴和眾人看去;
隻見他擼起的袖子上,一條五六厘米長的劃痕還在向外流著血;
“真是夠險的,不是我反應快,就差這麼少許,就這麼少許,今兒這小臂不廢也得重傷;不過咱一早便把袖子給擼起來了,衣服倒是沒破。”
看著史憧稍帶有些得意的樣子,汪軼鳴也是無語了;
怎麼這一個個都這麼關心那身衣服,郭海也就罷了,畢竟之前生活不富裕,甚至可以說很是窮困;
而史憧家裡,汪軼鳴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從不斷了他銀錢使;以前他可是花錢大手大腳,從不吝嗇的;現在居然對這身衣服竟是如此在意;
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略微對其點了點頭,又看向一臉彆扭的茅衝,
“小衝,你傷哪兒了?咱們的規矩可是嚴禁輕視或隱瞞傷勢,再小的傷也得如實報告。”
“呃…是,哥,我…”
隻見茅衝一臉尷尬的抬起右手手掌給幾人看,
“就剛哥你推的我那一把,力氣真大,俺直接滑出去一丈多遠,這手掌支撐時在地上摩擦了一段距離,左肩也被哥你那一下子拍的生疼,估計是腫了…”說著,茅衝搖晃了一下臂膀,眉毛緊了緊,“估計還有點兒扭傷,所以韃子箭雨之後,俺才爬起來,沒有被射中…”
聽此,汪軼鳴就是一腦門的黑線,原來這小子的傷不是韃子弄的,反倒是自己為了救他,給他弄的;
看了眼茅衝手掌上的幾道擦痕,汪軼鳴沒好氣的笑笑;
又瞥見其他幾個兄弟貌似都在憋笑,汪軼鳴心裡更是有一群草泥馬奔騰而過的感覺;
搖了搖頭,問道“疼嗎?還能拿槍射擊嗎?”
隻見這小子一臉委屈的樣子,擠出一聲“疼…”,接著又是身子一正,滿臉一本正經的說道“但是開槍殺敵沒問題!”
“嗬嗬…好;”汪軼鳴也輕輕拍了拍其肩膀,對著三人說道“傷口及時處理也是戰鬥力保證的前提;現在時間緊迫,先簡單包紮處理一下,等回到船上我再好好給你們治療。”
“好。”三人應喏。
“郭老哥,你先來,”汪軼鳴邊說邊掏出急救包,讓郭海上前;
“軼鳴師弟,我來幫你。”陸興自告奮勇的上前說道;
“好,有勞興哥了。”
檢查之後,郭海的傷口確實不深,為了穩妥,汪軼鳴還是選擇給他及時采取了縫合;上藥包紮,處理的很快。
史憧的傷更加簡單,無需縫合,止血上藥,包紮結實即可;
至於茅衝,就是上了點藥,貼上幾個創可貼就解決了。
借著處理傷口的空,其他幾人也快速檢查彈藥,重新將打空的彈夾裝滿了子彈;
後麵殺出府衙後,還要突出城門;這一路怕是戰鬥不止,彈藥可是必須準備充實妥當才行。
一切準備就緒,幾人便起身,朝著儀門而去;
此時,登州府衙大門外人喊馬嘶,十分嘈雜;
叛軍大批聚集,遠處還有不少正源源不斷的趕來;
“列陣!列陣!隻要那些毛賊露頭,敢出府衙大門的話,就給本將開火,亂銃打死無論!”
幾個披甲齊備,手持戰刀的叛軍將領騎在馬上,呼合著手下兵卒列陣戒備,並包圍了登州府衙大門。
“鳴子,你看!就那幾個騎馬上的,便是從知府宅院裡逃走的那些家夥!”
跨過儀門,在解決了十幾個零星叛軍後,幾人看到府衙大門已是完全敞開;
順著靈猴兒所指的方向望去,汪軼鳴也看到了那幾個騎在馬上吆五喝六的叛軍將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