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驚動兩邊駐守的叛軍士卒,遠處也沒有巡邏隊伍靠近;汪軼鳴緩緩起身,透過垛口向著海牆下方伸頭望了一眼,探手做了個豎大拇指的手勢,又向上抬了抬。
縮回身體,汪軼鳴抬起德利爾卡賓槍,卸下彈夾,檢查了一下,複裝了回去,端槍警戒了起來。
約麼過了不到半分鐘,汪軼鳴聽到城垛口處傳來三聲貓叫,便知是靈猴兒也上來了;
回了兩聲布穀鳥的叫聲,起身探手出城垛,一把便將靈猴兒給拉了上來;
“皇上他們到下麵了嗎?”
“嗯,剛好險,那個叛軍狗崽子吐的惡心玩意差點兒濺到咱身上。”
“哈哈…隻是險些,這不沒濺到嘛。”
“這都第二次了,上次是泡尿,這次…哎…特娘的,待會兒我非親手宰了剛那個叛軍狗崽子!”
“行行行…待會兒留給你親手殺!”
汪軼鳴沒好氣的笑笑,拍了拍其肩膀,“趕緊準備放下繩索,讓其他兄弟們上來;我先去把海門那邊的叛軍都解決了。”
“什麼?不是說把剛那小子留給咱靈猴兒嘛?”
“嘿嘿…那你得動作快啊,這局勢緊迫,可不等人啊。”
靈猴兒無奈,解下背囊中的繩索,開始固定,沿著垛口將繩索放了下去。
此刻,汪軼鳴已經端著德利爾卡賓槍開始給海門這一段駐守的叛軍進行點名。
“啤喲!啤喲!啤喲!啤喲…”
汪軼鳴一槍一個,槍槍爆頭;
看著汪軼鳴不斷收割著叛軍生命,在一旁警戒的靈猴兒也是抓耳撓腮,急的要命;
汪軼鳴看了眼正端著上了刺刀的二式傘兵步槍滿臉焦急的靈猴兒,不由撇嘴笑笑;
手中不停,換彈夾,拉栓上膛,瞄準射擊;
終於在汪軼鳴要更換第三個彈夾的時候張梟攀登了上來;
將警戒接應的位置讓給張梟,靈猴兒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端著上了刺刀的二式傘兵步槍躬身朝著那個剛剛喝吐的叛軍就衝了過去;
靠!汪軼鳴看著也是無語了,靈猴兒這是怎麼了?今兒咋變得這麼耐不住性子。
“噗嗤!”
那個喝吐的叛軍剛還癱坐在地上,一手搭在酒壇上,一手正揉捏著發暈的額頭,迷離的眼睛模模糊糊好像看見一個黑影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來不及揉眼睛看清,隻覺脖頸一痛,歪倒在地,腔子裡血就夾雜著嘔吐殘留物從嘴裡湧了出來;
來不及出聲反抗,便一命嗚呼了。
拔出刺刀,靈猴兒開始朝著下一個目標而去;
見此,汪軼鳴也不得不加快手中的動作,射擊掩護靈猴兒。
隨後,張梟、丁佳、宋煥、王吉、杜猛借助繩索攀登上來,汪軼鳴和靈猴兒已將海門這一段的三十七個叛軍全部乾掉了;
宋煥見靈猴兒正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給倒地的叛軍補刀,轉頭對著王吉、杜猛二人使了一個眼神,二人會意也抽出腰間的刺刀給步槍上上;
三人也加入了補刀的行列。
其餘的兄弟也在不斷的攀登上來;
陸興、史憧、郭海、李山、茅衝…
而當章豪、章程和方正化上來之後,節奏就明顯慢了很多,因為要拉崇禎、王承恩魯四三人上來,為了穩妥,事情就變得麻煩了起來;
汪軼鳴焦急的望了一眼下方,又看了看另一側防波堤段的海牆和堡壘炮台;
這下麵可不光崇禎三人,還有黃峰樓、雷虎、劉啟遠等人,他們可是目前的火力擔當啊。
而這一段明麵上看似隻有五六十個叛軍,但那堡壘和炮塔裡的怕是也不少;恐怕加起來上百人不止;
而向著陸路城牆的延伸段遲早會有叛軍巡邏的隊伍過來,不儘快拿下的話,自己這二十多個人就可能會被三麵夾擊不說,今晚的毀船行動怕是也會不儘人意,草草收場了。
慢!真特麼慢!又瞥了一眼那拉人上來拐角的垛口處;
來不及猶豫,讓陸興、史憧警戒,郭海、茅衝用狙擊步槍掩護;
再叫李山讓正在補刀的四人儘快完活兒過來;
片刻,臨時組建準備突擊的人員便聚攏了過來;
這時崇禎也終於被方正化和二章兩兄弟合力拉了上來;
汪軼鳴來不及和其多說,隻是向著崇禎微微點了點頭;
轉身準備開始行動,分工自是明確,汪軼鳴、張梟、丁佳三人負責遠攻,宋煥、李山、王吉、杜猛、靈猴兒則是給步槍上了刺刀,負責近戰和補刀;
看五人躬身端槍分列在兩側做好了準備,張梟、丁佳也雙手各持飛刀位於自己左右兩側;
汪軼鳴抬手做手刀狀,向前下劈一指前方;
“行動!”
八人同時行動了起來;
“啤喲!啤喲!啤喲…”
“嗖!嗖!嗖嗖…”
“噗!噗嗤!噗噗…”
遠近配合,原本百無聊賴,極為懶散或喝酒或裹衣席地而眠的叛軍們還沒來得及反應起身,便紛紛以極快的速度被殺死;
德利爾卡賓槍、飛刀、刺刀,遠中近配合緊密,雖不能說悄無聲息,但就是貴在速度和效率,幾乎沒發出什麼引人注意的聲響;
五十六個叛軍,汪軼鳴也隻是換了一次彈夾,便在一分鐘左右的時間裡全部消滅了;
距離壁壘炮台也就二十來米,幾人停下腳步,汪軼鳴卸下彈夾,準備再更換一個;
而張梟、丁佳也回收好了剛行進中投擲出去的所有飛刀,靠攏了過來;
剛那短短一分鐘的突襲中,二人時而前滾,時而左右閃身,身法如同鬼魅一般,交叉投擲配合;簡直堪稱天衣無縫;
正當汪軼鳴換好彈夾,心中還在感歎二人身手之時;
“嗙!”
一聲火銃的爆響聲從那堡壘處傳來;眾人下意識的齊齊望去;
卻見李山應聲仰頭栽倒;
“李山!”
“沃尼瑪!是叛軍的火銃!”
“小心!散開!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