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艇啟動,航速也在不斷提升,如一把利劍般向著叛軍船隊正前方直插而去;
三寸艦炮不斷打響,目標皆是正前方敵船。
“咚咚咚…”
叛軍船隻上的各式火炮也開始接連打響,可惜,準頭差不說,射速更是堪比蝸牛,加上炮艇航速極快,又十分靈活;
幾十門火炮接連打響,結果連炮艇的邊也沒打到;隻是在江麵上擊起一個個水柱。
不多時,博福斯高炮和厄利孔雙聯機炮也分彆向著兩側要圍過來的叛軍船隻開火了;
仗著大威力,和超強的穿擊力,又是連發打擊,兩炮不是清掃敵船甲板,就是對著敵船吃水線猛打;那些叛軍戰船被一一拆的七零八落;就連甲板上的叛軍士卒也是被打的肢體破碎。
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叛軍大小戰船已被摧毀了三十多條;可即便如此,畢竟還有超過一百五十條戰船,通過轉向迂回,調頭包抄,炮艇很快就被團團包圍住了。
四麵八方的實心炮彈輪番打來,幸得炮艇速度夠快,躲過幾乎所有的炮彈襲擊,隻有三顆炮彈擊中炮艇,不過還好炮艇裝甲還算結實,中炮的左右兩舷都沒什麼損傷,球型實心炮彈都被彈開了;也隻有一處被打的有些許凹痕,絲毫不影響炮艇繼續航行和攻擊。
看著越來越多的戰船從各個方向朝著己方圍殺擠壓而來;
三處炮位已經開始有些應接不暇了;
而叛軍的戰船卻也是離炮艇越來越近,汪軼鳴也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跑到駕駛艙,讓黃應祖加大馬力航行速度繼續向前衝;
又來到艦首的三寸艦炮炮位處,督促祝方繼續向前開火,將前方攔路的叛軍戰船儘數摧毀,儘快從包圍圈前方撕開一個口子脫離出去。
“大人,炮彈!炮彈不多了。”
祝方焦急的向著汪軼鳴喊道;
“你這裡還有多少發炮彈?”
“九發。”
“我這就讓章豪、章程他們從彈藥儲備艙裡給你們取來。”
“是!”
“汪千戶!”
“又怎麼了?”
轉頭尋聲望去,隻見方正化等五人合力將兩大箱炮彈送了過來;
“這…這種大的炮彈沒了!就剩這兩箱了。”
“就剩這兩箱十二發了?”
“是的,就這些了。”方正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喘著粗氣點頭應道。
汪軼鳴也是感覺有些意外,隨即又是了然;
這麼會兒功夫,炮艇至少擊毀了六十多條叛軍戰船,雖然不少叛軍戰船被博福斯高炮和厄利孔機炮打沉;但是這兩個炮位和一起戰果也沒三寸艦炮一門炮擊沉的多;
自今日第一炮打響,三寸艦炮擊毀擊沉的叛軍戰船少說也得有四十五六條了;不然炮艇早就與前方叛軍船隻相撞在了一起。
原本彈藥艙裡的彈藥還是十分充足的,昨日海戰用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自己也認為叛軍最多也就四五十條船,三炮配合,根本用不完,所以在旅順時就沒有補充七十六毫米炮彈,隻是將因射速較高消耗過大的四十毫米高炮彈和二十毫米機炮彈給補充齊了而已。
沒曾想叛軍居然還有近兩百條戰船,打了這剛半個多小時,炮彈就剩二十一,不,是十八發了;
就剛這說話和思考的空,祝方接連又打出三發炮彈;
“怎麼辦?汪千戶,叛軍至少還有一百二十餘條戰船。”方正化見汪軼鳴愣神,便再次提醒道;
“方公勿急;”回過神的汪軼鳴衝其點頭說道,“幾位在此稍事歇息,我去去便來。”
“歇不了。”方正化擺手,對著汪軼鳴搖了搖頭,指著堆放在靠近駕駛艙前的幾大箱子彈藥,大聲說道“還有那些,得趕緊給他們送去;他們消耗的更快。”
汪軼鳴望了一眼,頓時也明白了過來,隻得對其拱手致意道“方公,四位兄弟辛苦了!”
“我等無礙,”方正化五人紛紛擺手又回了一禮;
“這點辛苦算什麼?汪千戶,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方正化凝眉催促道“前邊的大炮炮彈耗儘的話,後麵那兩座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汪軼鳴一怔,又是對其點了點頭,
“彈藥儲備艙後麵還有個備用艙沒被打開,那裡隻能容納一人進入進行搬抬;你們隻是不知道罷了。”
此刻汪軼鳴也隻能胡編亂造,整個炮艇結構分布緊湊嚴密,哪裡有什麼備用艙,隻不過自己先支開他們,獨自進入彈藥儲備艙,再從係統中取出足夠的備用炮彈,讓其幾人好再接著幫忙搬運而已。
也不再和方正化多說,汪軼鳴直接快步朝著彈藥儲備艙跑去;
果然,一進艙室,四十毫米高炮、二十毫米機炮兩種彈藥還有一大半庫存,可七十六毫米炮彈除了回收回來的炮彈空彈殼外,已經一箱也沒有了;汪軼鳴直接選了一個角落將二十箱七十六毫米炮彈從係統中取出放下,又將那些打空的各種彈殼收入了係統空間中;等騰出一塊地方,四十毫米高炮彈和二十毫米機炮彈也各取出十箱;
如此應對的彈藥想必是夠了。
正想著,方正化五人便急匆匆趕來了;
向著汪軼鳴身後瞅了一眼,也沒看到那所謂的什麼備用艙,不過彈藥倒是都一箱箱碼放好了;來不及糾結多想,五人隻是對著汪軼鳴點頭示意了一下,便開始搬運起炮彈來。
“汪千戶,你也趕緊去前麵看看吧,這戰場瞬息萬變;咱家看那方試百戶雖炮打的極準,可如此多的叛軍船隻圍追堵截,怕是快要對應不過來了。”
方正化說完,扛起一箱炮彈,頭也不回的便朝外走去;
“好,在下這便就去。”
汪軼鳴也隻得對著其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回道。
“咚!”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傳來,震的船身也微微顫了顫;
驚的汪軼鳴身子也跟著晃了晃,忙起身衝了出去;
從聲音位置判斷應是左舷;一到甲板上汪軼鳴便趴在左舷邊上圍欄扶手處查看起來;
左舷船體一側並沒有任何事;又再次四處查看了左側其它地方一遍;
最後發現在靠近船尾的扶手圍欄有一處被打的凹陷變形了;
也不知這一炮打的是過準了,還是自己這邊太過幸運了呢;能打中這麼個想打都難打中的地方,隻能用詭異來形容了。
這一炮雖然對整個炮艇而言最多算是被狠戳了一下而已,除了破壞了少許美觀外,也沒有其他過多的影響。
炮彈在得到補充後,祝方等人頓時心中有了底,像是受到武力加持了一般,火力全開,炮炮命中,幾乎都是一發入魂。
前方的口子也順利撕開,炮艦在前方和兩側又共擊毀叛軍三十幾條戰船後衝出了這個由木質戰船組成的包圍圈。
跨時代的降維打擊,超過三百年的差距,無論是此刻船上依然存活的叛軍還是岸上目瞪口呆觀戰許久的後金建奴,都被這不到半個時辰的水戰震驚住了。
一艘不算大的鐵甲船對戰近兩百條戰船,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硬碰硬的滅掉了對方半數還多的戰力。
看不到旗號,也完全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和目的,上來就是毀滅般的猛烈攻擊。
衝出包圍圈後又行駛出幾百米遠,就在叛軍和建奴都以為這艘怪船要就此離開時,炮艇轉舵,速度不減,在江麵上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形調轉了船頭,再次向著叛軍船隊衝了過去;
艇艏的三寸艦炮在停歇片刻後,又再次打響;
由於叛軍船隻即沒有炮艇的航速快,也沒有炮艇靈活,致使很多戰船根本來不及轉向調頭,此刻他們隊形淩亂,並擠到了一起,甚至還造成了不少船隻相互的碰撞;
一發炮彈從船尾打入底艙並在內部爆炸,船尾幾乎被徹底打爛了,而船頭卻是高高仰起,又重重拍下,船上的士卒下餃子般的落入水中。
一條、兩條…叛軍戰船不斷被摧毀。
此時叛軍開始出現驚慌和混亂,不少人開始直接跳水棄船,抱著水中漂浮著的破木板向著後金建奴列陣的岸灘遊去。
當炮艇再次摧毀了三十多條叛軍船隻後,各戰船上放下了大量小船,戰船上的人利用小船開始向著岸邊進行登陸。
隻見落水遊上岸的,乘坐小船的登陸的,可謂是絡繹不絕。
而同一時間船頭麵向炮艇的戰船紛紛開始加速,一邊開炮,一邊向著炮艇猛衝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