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汪軼鳴分辨清楚,斜坡處的幾百官軍就已與後方趕上來的那股人馬混戰在了一起;
雙方刀來劍往,一時間戰況也是十分激烈;
汪軼鳴繼續觀察,並沒有急於做出什麼反應;
隻是通知眾人先不要輕舉妄動,做好隱蔽,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從剛剛那些官軍喊出的話,汪軼鳴已經知曉後麵追上來的是一股土匪;
隻是這夥兒土匪的人數讓汪軼鳴多少有些意外,而且他們也並非完全都是烏合之眾;
讓汪軼鳴吃驚的並不是這夥兒土匪竟然仗著人多勢眾追擊還有一定建製的朝廷官軍;而是這夥兒土匪不但刀劍齊備,居然還有近百人的騎兵;
這百人的騎兵不但弓馬嫻熟,組織有度,裝備也是不差;
長刀、長槍、弓箭,甚至還披了半身甲;
他們指揮驅使那些步行跟隨而來的土匪嘍囉們拿著五花八門的兵器與這些官軍們死磕;
這些嘍囉們雖明顯不及那些官軍的戰力,但個個卻如打了雞血一般,前仆後繼的向著官軍們衝殺;
而那馬上的土匪們除了吆喝眾嘍囉衝殺外,就是時不時掏出騎弓來放箭偷襲官軍士卒。
看到這一幕,汪軼鳴不禁雙眼微眯;
這夥兒騎馬的匪寇明顯含金量不低啊;
一開始官軍雖人數是絕對的劣勢,可對戰那些追上來數倍於己的匪寇也僅僅隻在最開始時稍稍混亂了片刻,便在那三個將領打扮的人指揮下迅速穩住了陣腳;
片刻功夫便擊殺了近百匪寇,而己方似乎都沒什麼傷亡;
這也說明就這五六百人的官軍士卒並非完全的酒囊飯袋,還是具備一定的戰鬥力的。
可自那百人的騎馬匪寇加入戰團之後,官軍傷亡便開始直線上升;
不少士卒被其羽箭殺傷,導致陣型混亂,又被驅趕上前拚殺的眾多匪寇鑽了空子;整個陣型岌岌可危,難以支撐。
汪軼鳴感覺這幾百官軍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忙又從樹上下來,馬上集合眾人,打算重新部署;
“這夥兒官軍撐不了多久了;估計很快便會崩潰。”
汪軼鳴凝眉掃視眾人說道;
“這夥兒追上來的賊匪不一般,那領頭的百個騎馬賊匪怕是出自軍中。”
聞言,眾人一驚,滿臉皆是不敢置信;
可立馬又像是反應了過來;
是啊,那一個個控馬騎射的本領,加上指揮調度的能力,雖並不高明,但不可能是尋常匪寇具備的,必定是曾在軍中待過的。
見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汪軼鳴頓了頓,繼續說道;
“若咱們不出手,這幾百官兵即便不會潰逃或投降,而是儘皆戰死,估計最多也就兩柱香不到的時間;”
“不廢話,剿滅賊匪,把這夥兒官軍先救下來再說;”
又掃視一圈眾人,見無人反對,汪軼鳴滿意的點了點頭;
“靈猴兒!”
“在呢,鳴子!”
“你和雷虎帶著偵查隊從西麵繞到這群賊匪後麵,襲擾他們,防止他們潰逃。”
“是!”
“小衝上樹,著重狙殺那些騎馬的匪賊!”
“是!明白!哥。”
“其他人給我從東麵壓過去!一切以我槍聲為號!”
“是!”
“行動!”
所有人拉栓上膛,分頭開始行動了起來;
靈猴兒、雷虎和偵察隊的十一名校尉首先動了起來,
茅衝緊隨他們其後;
見他們已經鑽進了西側的林子,汪軼鳴大手一揮,剩下的人也緊跟他身後閃入官道東側;
順著斜坡側身滑下去四五米遠,林子裡的樹木並不是很密,眾人起身貓著腰沿著官道方向繼續向南疾行了兩百多米,
官道上的喊殺聲已經聽的十分清楚了;
側目向著右側看了一眼,林邊已倒斃了不少人的屍首;
從裝束上分辨,有官軍士卒,也有那夥兒所謂賊匪的;
汪軼鳴等人並沒有停下腳步,則是繼續向著南麵快步行進了一百多米;
或許是雙方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與對方的廝殺當中,又或許是汪軼鳴等人裝束上自帶一定的隱蔽性,使得到此兩邊的人還沒發現其已迂回至賊匪陣容的兩側。
汪軼鳴停下腳步,半跪姿式仰頭側目朝著官道上望去的同時抬手示意身後眾人止步;
其身後十幾人隨後彙聚到汪軼鳴身後齊齊抬槍向著四周做戒備狀態;
瞥了一眼身後,見眾人已經都做好了準備;
汪軼鳴掃視一圈眾人,又抬手戰術手語示意眾人注意聽自己的指令;
眾人紛紛點頭並豎大拇指表示明白;
汪軼鳴回身掏出兩顆九七式手雷,拔出保險銷,起身在一旁樹乾上一磕,甩開臂膀朝著那夥兒賊匪當中投擲了過去;
“咚!咚!”
手雷接連爆響,待煙霧散儘,隻聽官道上哀嚎一片。
一瞬間剛還在交戰的官軍與賊匪雙方全都愣在了當場;
突如其來的爆炸,讓兩方都是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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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軍!官軍有震天雷!”
差點兒驚了胯下戰馬的一賊匪瞬間反應了過來,大聲喊道;
“快!衝上去!與他們絞殺一起,不然他們還要投擲震天雷!”
被剛才的爆炸驚嚇萌生些許退意的賊匪們隻是短暫的慌張,被這騎馬的賊匪一聲提醒後,他們幾乎就是瞬間便醒悟了過來;
“殺!殺上去!”
“對!殺上去!宰光這些狗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