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雙!
還想再說,卻聽耳邊一聲斷喝
“到這時候了還敢攀扯彆人,果然是死不悔改!來人,堵了嘴拉下去!”
卻是程英,眼見目的已然達到,自然不容許趙秀芝再說——
自己本就是為了幫趙氏送個把柄到陳清和手裡,要是鬨的把趙氏當犯人帶走了,可就不是幫人而是害人了!
當時便有官差上前,一下堵了趙秀芝的嘴。
趙秀芝神情絕望至極,拚命的掙紮著,朝著陳清和的方向“嗚嗚”個不停,眼裡是顯而易見的哀告。
陳清和哪裡願意搭理她?隻黯然衝程英和徐恒一拱手道
“家門不幸,讓二位大人見笑了。”
徐恒之前早已嚴審了趙昌,知道陳毓被拐賣之事委實是那對兒兄妹一手策劃,按理說兩人牽扯到這起拍花子案中也就這一樁罷了,隻這兩人倒黴就在於竟然和鄭宏扯上了關係,但此一事,就足以使他二人再無出頭之日。
又兼陳毓於自己而言委實助益良多,又立了那般大功,以上種種,使得徐恒也樂意護著陳清和,左右也不過順水人情罷了。
因此對程英的處置並無二話。
看徐恒沒有異議,程英明白自己方才的猜測是對的——這位徐大人果然和陳家關係匪淺。
臨告辭時,又忽然想起一事,忙忙瞧向陳清和
“啊呀,倒是忘了,之前聽聞賢弟謀了吏職,如今可有了結果?”
陳清和麵有慚色
“聽說上官已是分派了方城縣教諭一職,應該不日就會啟程——”
讀書人而言,考取進士才是正途。隻是先有妻子過世,然後自己又數次春闈失利,連番打擊之下,自然不免灰心,索性去吏部掛了號,正好自己同窗好友顏子章本身就是官身,前兒托人給自己捎來書信,說是自己被派了方城縣教諭一職……
程英如何不明白陳清和的失落,當下安慰道
“英雄不問出身,賢弟有大才,他日定然青雲直上。對了,賢弟前往赴任時切記告知愚兄,到時愚兄必要給賢弟餞行的——”
方城縣教諭?徐恒腦子裡轉了個彎——記得不錯的話,這方城縣令已然因為牽連到這起拍花子案中落馬。來時周大人囑咐過,若然陳家有什麼難處,便可出手相幫。
雖則陳清和出仕為官自己幫不上什麼忙,或許周大人願意施以援手也不一定。
自然,事情沒有確切結果前,徐恒也不會拿來說嘴,隻囑咐陳清和再耽擱數日,待消息確切了再行啟程不遲。
陳清和應了,程英這才離開。徐恒卻是從懷裡摸出一個令牌,塞到小大人般侍立在旁的陳毓手中
“小家夥,這個令牌你拿著——什麼時候得空了,就到京都鎮撫司衙門尋我。”
那牌兒並不大,卻是暗沉沉的,瞧著就讓人有些發怵。陳清和愣了一下,神情裡又是感激又是無措,先衝徐恒一拱手
“恭喜大人。”
卻依舊幫著陳毓婉拒
“隻是這般重要物事,如何能送給毓兒這麼個娃娃?若然他小孩家家的拿來胡鬨,清和可不要愧死?還是大人收著為好。”
這樣的令牌自己也聽說過,正是鎮撫司中標示持有者身份的。因著鎮撫司的特殊性,每一個進入這個衙門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特的身份標識,即便升官,那令牌倒也不會再收過去,而是交由持有者自己處置。
大多持有者會自己保存下來,或者送給自己賞識的人,用來作為推薦入鎮撫司的信物用。而除了信物外,無疑也是向外人昭示,手持令牌的人乃是鎮撫司護著的。
當然這令牌對送出者也是有一定的製約性的——無論持有者拿來做好事還是壞事,最終都會被記到送出者的頭上。
也因此,徐恒送出這枚令牌,無疑擔有一定的風險。更不要說陳清和心裡,還是讀書是正途,至於說入鎮撫司當差,卻並不符合陳清和對兒子的定位——
自己沒有考上進士,怎麼著也要兒子彌補才是啊。
“送出來的東西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徐恒擺了擺手,“我和小毓兒也算有緣,即便長大後小毓兒不願進入鎮撫司,好歹也能做個護身符,就當是我對小毓兒的一點謝意罷了。”——先是破了這拍花子案,然後又生擒了鄭宏,自己這回想不升官都難。
至於說小毓兒會不會拿了這令牌給自己抹黑,根本就不再徐恒的考慮之內——